已经转醒的老婆婆在看到白慎晚的刹那,泪水横流,若不是身上有伤,差点跪倒在地。
“姑娘,你向来心善,上次你都肯买下我那怪味的浆果,这次能不能再帮帮我这个老婆子。”
说完,她郑重地磕了个头。
“不用行礼。”
白慎晚抬手扶一把,在床边坐下了,眼底装有无数疑问:“村子不是很少外乡人么,怎么田地会被占去。”
闻声,老婆婆连连摆动颤巍巍的手,唉声叹气:“这个不提也罢。”
“自从姑娘想出果酒的主意,村里不少人也开始做果酒的买卖了,起初都好好的,大家伙也赚了不少钱,坏就坏在,很多外乡人惦记上了长满浆果的地。”
说到痛恨处,老婆婆干瘪的手捏成拳,有气无力地捶了捶膝头。
凡是经商的人都不是傻子,深知如果拥有了田地,按照浆果的畅销程度,以后指定能发大财。
“原本,他们是给出点价钱,想从我们这里买田地的,但村里人觉得不划算便拒绝了,所以他们才想出揍人强占那些损招。”
“偏不凑巧,我那块临近溪边的地最好,长出的浆果有酒香,他们连续上门骚扰几日,眼看我不愿意卖,就对我这老婆子动粗。”
老婆婆一面说,一面掀开破旧的袖子,青紫的伤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眼底怒意翻腾,白慎晚狠狠咬牙:“我看他们是目中无王法了。”
给老婆婆上好药,她回宫带上白昭和春夏,径直前往小村落。
村里变化颇大,质朴的气息已然不见,田地里尽是呼来喝去的管事,在指挥手底下的仆从洒水施肥。
马车刚停在村口,便有人在新设的关卡处拦截询问。
“站住,哪来的,闲杂人等不能随便入村。”
努力压下满腔怒火,白慎晚掀开车帘淡淡轻笑:“我是村头穆二叔家的表侄女,这次过来是来探亲的。”
穆二叔,便是从前接待过她的农户。
看她说的有鼻子有眼,面色不善的家丁终是信了,厉声提醒:“记住安分守己,不该打听的事少打听。”
“知道了。”
白慎晚放下车帘,没再理会这人。
避开家丁的巡逻,她直接到了村长家里。
“姑娘,你怎么来了!”
村长见了人,惊喜漫上眉梢,转瞬又化为浓浓担忧,推着她往外走。
“最近村里不太平,姑娘还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别招惹到什么麻烦才好。”
“不,你们这里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这次过来就是想解决问题的。”
目光落在屋子里的男女老少上,白慎晚提出意见:“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报官。”
只有报官,才能驱逐那些私占田地胡作非为的歹人,也算过了明路,叫别的人以后再也不敢在村子里生事。
话一出,村长好似撞上地狱罗刹,瞳孔震惊连连摇头。
“他们官官相护,我们人微言轻的,去了能讨什么好果子吃,再说了到时候还会连累姑娘你,我们更过意不去。”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