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气仍显寒凉,眼看江柔江越几个孩子蹲在油纸伞下缩成一团,嘴里哈出团团白雾,白慎晚心有不忍。
抬眸望向漫长山路,终于,看到身披蓑衣的农户两肩挑着木柴,急急往家的方向赶。
白慎晚忙将人叫住,客客气气地询问:“这位大叔,不知道能否帮个忙。”
农户看她面善,黝黑的脸溢满纯朴,待走到车边一看,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姑娘放心,这好办,拿块木板垫到底下,一点点挪动,车轮很快就能出来了。”
话未说完,农户撸起袖子,径直拿了担子里的木柴帮忙,嘴里絮絮叨叨。
“我们这不好走,常年累月也不见外地人,姑娘如果不嫌弃,带孩子去前面的村子避雨吧,村民们也会高兴的。”
“有劳您。”
朝农户颔首,白慎晚牵起四个孩子,小心翼翼避过水坑,前往不远处的村落。
一到那报上农户的名字,自有热心的大婶笑脸相迎,招呼他们进屋。
“姑娘和几位小公子想必冻坏了,先喝杯热茶。”
江越江柔几人小手僵硬,哆哆嗦嗦接过粗制的茶杯,喝水前不忘道谢。
“谢谢婶婶,你的家很特别。”
江越双眼一眨不眨,紧盯黄土糊成的墙面。
宫中琼楼划殿,都没此处的房屋有趣。
白慎晚也来了兴趣,眸子落到墙角各种锄头斧头上,柔声询问:“我初次来这里,不太了解,平日里你们是以什么为生。”
提起这个,大婶蜡黄的脸划过一抹苦涩:“姑娘一开口,就问到了我们村里最为难的地方。”
“此处偏僻,也不依山靠海,男人们只能到镇上做点苦活为生,女人们纺织买布,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
闻言,白慎晚眉头微拧,若有所思。
以为她不爱听这个,大婶忙转移了话题,指向冒着热气的灶头:“快到用饭的时间了,姑娘不如吃顿家常便饭再走?”
藜麦的香气迎面扑鼻,江越早饥肠辘辘,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
瞥他一眼,白慎晚偏头笑笑,最终应下:“那就要再叨扰大婶些许时候。”
她已经暗暗决定,离开前多留点银钱,权当是给大婶大叔的酬谢。
大婶不知她所想,仍然做了满桌子的饭菜。
乡野饭食,竟异常爽口,几个孩子饿了,就着汤汤水水闷头吃饭,很快碗便见了底。
嘴里轻轻咀嚼浓香的鲜蘑,白慎晚莹白的脸露出不解。
“我看这里的山珍都还不错,你们为何不拿些到镇上去卖,如此也算是一笔营收。”
听这话,修车而回的农户摆摆手,面含苦色:“怎么没有想到过,只是山珍不易储存,城里人又爱吃新鲜的,等我们真把东西运出去,山珍腐坏,肉质也失去鲜美,即便卖出去也没有高价。”
“这样啊。”
白慎晚端碗思索片刻,眼眸突然亮起:“要不然你们看这样如何,我按照镇上的价钱,买下你们现在手里的存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