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正院的青砖地上跪着五人,皆是寻常宫婢太监打扮,三男两女,
每人身后各站一名暗卫,手扶剑柄肃容以待。
蜀锦绣鞋行路无声,然而几人心有惴惴如惊弓之鸟,听到一点珠翠碰撞的清音就慌忙抬起头。
皇后那张绝艳姝丽的面容映入眼帘,却没了往日平易近人的笑,被幽幽冷意取代,慑人得很。
收了贿赂,几个宫人都心虚,不敢直视白慎晚,瞥一眼后头垂得很低。
唇边轻哼冷诮,雍容华贵的皇后扫一遍阶下罪仆,向立在身后两侧的漠声开口。
“这几人,收受宫外贿赂,欲向考官打探以泄露本次考试题目,人证物证俱在,这次,本宫绝不轻饶。”
凤眸杀意乍现,她对白昭望一眼,遂一字一句说得缓慢清晰。
“私下受贿,是为不忠,打探考题,是为不义。”
“尔等既行不忠不义之事,本宫便磁你们廷杖八十,以儆效尤。”
玉碎般清脆的话音甫落,便有饱含恐惧的求饶声接替。
身后管事也倒吸一口凉气。
匿在宫中各处的暗卫迅捷如风,现身后将这五人死死按在长凳上。
负责施刑的禁卫则两人一组,手中五寸厚的红木廷杖在日光下隐隐泛着猩暗的光。
哭泣声渐浓,白慎晚充耳不闻,绣凤的长袖轻摆出杀伐决断的弧度。
“行刑。”
闻声,禁卫高举廷杖,对准宫仆的腰臀重重打下去!
只一下,就见了血。
杖打骨肉的闷响与凄厉的惨嚎此起彼伏,听得管事们面如土色,胆子小的已不忍地别过脸。
白慎晚却甚是淡然,哪怕看到宫仆下身已血肉模糊也不曾露出半分惧色,反而扬声提醒。
“今日于中宫施刑,就是让尔等知晓,若谁敢做出此等忠义两违背叛君主之事,下场只有一个。”
女子冷冽肃然的声音响彻正院,而等她说完后,随着禁卫再次打下去,众人突然听到“咔嚓”一声脆响。
是骨头被打断的声音。
廷杖是宫中最常见的刑罚,其中关窍甚多。
若非真心处置,便打得皮肉模糊实则筋骨不伤,若是当真要罚,也可表皮瞧着无碍实则筋骨尽断。
但白慎晚口中所言的八十下,分明是要这些大胆罪仆的命。
是以这些禁卫没一个敢不重力气,将里外都打得狠厉,还未打足五十下,原本不住凄嚎求饶的宫仆就已没了声息。
见状,他们停了手,向立于阶上的华贵女子恭敬禀告。
“娘娘,已经断气了。”
院中血腥气浓重,白慎晚轻扇了扇,漠然吩咐:“丢去乱葬岗。”
她再回头看一众吓得腿哆嗦的管事,勾唇笑得温婉平和,丝毫不见方才狠厉。
“你们下去吧,将本宫的命令好生告知其余宫人。”
其余人哪敢违背半分,头点得如捣蒜,颤颤巍巍地排着队向外走。
望最后一人出去后,白慎晚转眸看向见怪不怪的白昭,淡淡开口:“叫人,把血迹处理了。”
白昭点头,眼尾携一抹调侃,又道:“娘娘自入宫以来这是第一次用如此重刑,消息要是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