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慎晚出于新奇,再也不管旁边神情晦暗的男人,嫩白的指尖随即掀开帘子。
循着白昭的视线望过去,果然见花白相间的小鹿在密林中冒出头,乌黑透亮的眼睛丝毫没有惧意,带着几分懵懂同样在看他们一行人。
白慎晚惊喜地呀了声,手指扯扯江妄行的袖袍。
“我想摸摸它的头。”
下一刻,手即刻被男子宽厚的手掌包裹。
江妄行牵着她走下马车,温声回应:“好。”
那边的小鹿好像感受到两人的靠近,咻地钻入密林。
眼看那小小的鹿尾巴就要消失,白慎晚急忙拉起江妄行的手紧追而上。
脸颊拂过柔软的风,不知不觉,眼前是淙淙溪流,繁花遍地,而小鹿已经不知所踪。
白慎晚深吸一口气,享受地眯起眼:“摸不到小鹿也没关系,这里好美。”
看她眉眼弯弯,江妄行唇角也扬起,心里突然多了个想法。
“晚晚,不如我们放缓行程,沿路欣赏些美景,再看看百姓过得如何,你看怎么样?”
话刚说完,白慎晚眸里的光比阳光跃在溪流上的碎金还亮。
能踏遍山川河流,体察人间百味,正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
“可以!”
几乎没有犹豫,白慎晚脆声点头。
接下来几日,车马果然慢行,沿途诸多奇景美味,令人目不暇接。
入夜,附近仅有一家农户,江妄行拥着他昏昏欲睡的皇后,敲响紧锁的木门。
“我和夫人要前往南边探亲,路过此地,不知道老人家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们暂住一个晚上。”
路上为掩人耳目,一行人假扮富商,用的都是这借口。
开门的老人家不曾质疑,不但拒绝了白昭递去的银两,还热络地送上热乎乎的饭菜。
乡野饭食意外可口,白慎晚吃得两颊鼓鼓,到了入睡时刻,她和江妄行甚至得到洁净的房间。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窗户漏进丝丝凉风,白慎晚只觉舒适至极,脑袋往男子怀里蹭了蹭。
“这一路以来没发生什么事,更没有遇到烧杀抢劫的大案子,百姓也都安居乐业的,可见皇上将天下治理得很好。”
说到这,她扬起的眉头也沾上半分自豪,手挠挠江妄行锋利的下颔作为鼓励。
“皇上辛苦啦。”
皮肤传来一阵痒,几乎要蔓延到心尖,江妄行咬牙将那不安分的小手按住,惩罚似地捏住女子绵软的脸。
“安分点,好好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低低唔了声,白慎晚确实困极,转头找个舒服的姿势在男子怀里躺好。
夜深人静。
正值众人深睡之际,瓦片窸窣作响。
江妄行一向浅眠,听得动静眼皮猛地睁开。
屋顶的声音虽小,但常年练武之人耳力尚可,细听之下仍然能辨别这不是山间小兽该有的动静。
那脚步齐整有素,一听就知来者必定经过严格训练。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