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追不上,白慎晚折回去。
心脏狂跳不止,手掌贴着木门上,迟迟不敢推动。
停在门前,他们先前见识过寂遥暗探所用之毒有多厉害,不敢面对里面冰凉的尸体。
“叩叩。”
屋内的暗影伏在地面上,拍打木门。
掌心感受到波动,白慎晚嗖地一下推门而入。
见倒在地板上的江妄行脸色苍白,白慎晚抬脚冲到他身边。
在迈动双腿时,一阵疾风蹭着裙摆,先一步落在江妄行的手臂上。
一条青色的小蛇快速缠绕住江妄行的手臂,吐出鲜红色的蛇信子,冒着寒光的蛇眼紧盯白慎晚。
“啊!”
白慎晚抄起桌上的木棍,大声惊叫。
她炼制蛊虫,阅过无数毒虫,对蛇的恐惧只增不减。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白慎晚压低声音,驱赶趴在江妄行身上的青蛇:“走开。”
青蛇仿佛能通人性,扭着身子,钻进江妄行挂在腰间的瓶中。
白慎晚顿时恍然大悟,这条蛇是他养的。
“什么时候养了条蛇!”
白慎晚压下心头的恐惧,拖着男人的身躯挪到床上。
银针刺肉,针尖立刻泛黑。
沾着草药的银针不仅没能将江妄行体内的毒素排出一丁点,还引发了一系列的反作用。
江妄行手臂上的血管快速凸起,不断膨胀,似乎要炸裂。
白慎晚眉头一皱,两指一捏快速地拔出银针。
男人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猛地挺坐起来,一手撑在床头,吐出一滩鲜红的血液。
白慎晚擦干净他嘴角的鲜血,指尖嗖嗖地落下,男人几个的穴位被点中,变化复杂的毒素无法蔓延。
行云流水的动作刚停下,白慎晚还没来得及擦去额头上的细密汗珠,门外就传来一道细弱的声音:“小姐,您醒了吗?要喝水吗?”
白慎晚一惊,绷直身体喘了口气,声音立即变得凌厉威严:“进来吧。”
梳着流云鬓的侍女额头印着鲜红的桃花花瓣,轻轻放下手中托盘,恭敬地端起盘中的杯盏,双手递向白慎晚。
“你留在这里,照顾好这个男人,不准让他醒,让不能让他死。”
白慎晚接过她手中的清茶一饮而尽,下垂的视线撇向腰间的铃铛挂坠。
“男人?”
侍女茫然地抬起头,视线触及江妄行硬朗的五官,吓得娇躯一颤,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奴婢知道了!”
白慎晚交代完毕,匆匆返回明玠的房间。
花楼里的女娘们已经起床,三五成群地在楼中活动。
“你们听说了吗?毒虫感染的面积越来越广了!”
“再这样下去,不出半月,他们都得死!”
“哈哈哈,那真是美事一桩。”
几个容貌姣好的舞娘斜倚在楼梯上说笑,其中一个身子后仰,毫不端庄地举起酒壶,大张着嘴往口中送酒。
白慎晚从她们身边途经,浓烈的酒味直贯入胸腔,不悦地掩鼻。
“切,装什么?上月我蹭亲眼目睹,她抱着酒壶畅饮,现在怎的连酒味都闻不得了。”
“喂,你们别说了,明玠来了。”
她们讥讽的话语,一字不落地传进白慎晚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