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敌人的杀笑声中,白慎晚从马上垫脚而起,跳跃进包围圈,悄悄在他耳边小声开口。
“我倒数三个数,你捂住口鼻。”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摸出香囊,开始倒数,随着三二一落下,毒粉朝黑衣人撒去。
漫天紫黑的粉末,只需有丁点沾上黑衣人的发丝,都能让他们七窍流血而死。
那些黑衣人不曾想过毒粉之厉害,只用手肘捂嘴,身上还是沾染上粉末,霎时间先后倒地。
而江妄行也支撑不住,即将倒下。
“江妄行……”
白慎晚将他扶进马车内,想要再去查看周围是否还有余党。
“别走。”
江妄行费劲地抓住她袖子,胸前晕染出大片的血,而他语气带了点央求:“陪陪我。”
身上这伤,他不知道能撑到何时。
“我才不陪你。”
白慎晚撇撇嘴,想做出冷漠的表情,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大颗大颗掉落。
江妄行虚弱地笑笑,抬手擦掉她的泪痕后,极其珍惜般抚摸过她的脸。
“在我的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人,只是以前有太多误会,需要离你远远的,这样你才能更安全……”
越说到最后,他的气息也越微弱。
心头巨痛,白慎晚哭得更凶:“你混蛋,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怀里的江妄行却再也没法回答她,眼眸缓缓合上。
“殿下,小姐。”
这时行舟马不停蹄地赶到,看白慎晚在抹泪,忙按照不久前江妄行吩咐好的一切,偷偷往他口中塞入一颗药。
“白小姐,殿下已经去了。”
做完这些,行舟故作伤心,说话哽咽。
白慎晚一听,不可置信地往江妄行的鼻端探去,居然没有半点呼吸,她顿时又慌又急,再去摸他的脉,再无一丝跳动。
怎么可能!
江妄行怎么会死。
她还有好多话想说,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跟他做,他怎么能死!
天旋地转间,记忆里回荡着江妄行的一举一动,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全都详细浮现在眼前,犹在昨日。
胸腔内的疼痛越发剧烈,白慎晚脸色骤变,呕出一口鲜血,随后再也支撑不住,拥着怀里的人倒下去。
行舟一惊,不确定白慎晚是否真晕过去,尝试着叫了声。
只见女子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泪痕,显然伤心欲绝,昏迷前却仍然紧紧抱住江妄行不放。
眼里划过过一丝愧疚,行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人皮面具,利落地贴在脸上,不过片刻已经变成御风的模样。
“白小姐,得罪了,我不是有意欺瞒于你。”
行舟说完将白慎晚抱起,打马直接回到将军府,再用压低的声线跟春夏解释道。
“小姐伤心晕倒,劳烦春夏姐姐照顾。”
春夏只当他还是原来那个心有秘密的暗卫,并不怀疑,只小小嘟囔两声。
“你要保护好小姐呢,怎么能让她晕倒。”
不过白慎晚是去跟殿下告别,伤心也在所难免,春夏想想便不追究。
随后,行舟随意找了个借口,暂出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