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奸夫淫妇上,白慎晚得心应手也不会留情,但一到大哥和白晓谷身上,就不免发了愁。
晓谷还小,虽说不是白家真正的血脉,却是实打实从小疼到大的,跟亲生的也没什么区别。
若是让晓谷知道叫了那么长时间的父亲竟不是自己的生父,自己是母亲通奸后的苦果,定会接受不了。
叹了口气,白慎晚眉头紧锁,开始思索该如何让晓谷慢慢接受孟冉离开的事情。
加上孟冉失势,府上中馈权自然到了她这个嫡女手里,连着几天看账本,让她睡眠严重不足,眼圈也泛了淡淡的青。
春夏心疼得不行,轻声劝说:“小姐,今天就看到这儿吧!您这几天都憔悴了,这账本虽重要,您也要注意休息啊。”
白慎晚摇摇头:“府中事务还需多加操劳,要知道许多家族都是从内里败落的,故而要勤看一点。”
正打算继续看呢,结果白毅院子里的小厮过来求助,说白毅喝多了正耍酒疯呢,谁也劝不了。
万般无奈下,只能深夜前来请白慎晚过去。
明白大哥心里的苦楚,白慎晚没拒绝,利落地放下账本向大房院子走去。
才到门口,就听到白毅带着浓浓醉意的声音。
“醉里挑灯看见,梦回吹角连营,在天愿做比翼鸟,一枝红杏出墙来!”
这不伦不类的诗句听得白慎晚拧了眉头,抬脚走进去,就见醉醺醺的白毅拿着他和孟冉的定情玉簪看了半天,最后狠狠地摔在地上。
而白晓谷看着理智全无的父亲,小脸儿上满是恐惧,却没离开,怯生生地躲在屏风后。
这凄凉的一幕令白慎晚心里发沉,走过去夺过白毅手里的酒壶。
“大哥,别喝了,你都把晓谷吓到了。”
一听到儿子的名字,白毅先是一怔,随即红着脸转过头,见他正怯生生地看着自己,遂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要去抱他。
而立之年的壮汉一身酒气满目颓唐,着实把白晓谷吓坏了,避开了他的拥抱,向白慎晚跑去。
扑了个空,白毅甚是失落地坐在地上,沉默片刻后竟低声哭了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白毅眼下着实到了伤心处。
压抑的哽咽声听得白慎晚心中酸疼不已,走过去轻轻抱住兄长的头,柔声安慰。
“大哥,莫哭了,往前看,你还有我们在。”
看着白毅失魂落魄的模样,白慎晚忽然有点迷茫。
挑破孟冉的奸情,是否完全是正确的?
现在大哥没了媳妇,晓谷也没了娘亲,大房的院子终日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下,让人远远望着都心生压抑。
然而这点念头只维持了一瞬便呗被白慎晚自己否定。
孟冉行事不端,得此下场,是罪有应得。
而大哥虽然痛苦,却是必须要经历的,只有挺过这些,才能过好以后。
这样想着,白慎晚坚定了念头,耐心地安抚着白毅,等他因为扛不住酒意歪头睡着后,便让家丁将其扶进内室。
松了口气,白慎晚转过头,发现还有个小家伙没走,遂缓和了脸色,走过去柔声问道:“晓谷,你怎么还不去睡觉呀。”
小脸儿皱巴巴的,白晓谷很是不解地开口:“姑姑,爹爹这是怎么了?这两天总是哭,有时还到我房里来哭。”
“另外晓谷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娘亲了,姑姑,你有见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