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关心孤。”
江妄行冷呛一声,伸手去解她的衣裳。
白慎晚圆目一瞪,下意识将他的手拍掉:“太子殿下莫不是魔怔了?荒郊野岭孤男寡女,竟要干出这等不合礼数的事吗?”
闻言,江妄行额角青筋暴起:“孤是想为你处理伤口!你当孤是那等急色之人吗?何况如今你这模样,实在无法让人起心思。”
这话堪比羞辱,白慎晚扭过头,受伤后的脸色本就泛白,如今眉头微促,更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江妄行唇角紧绷地解了她的衣袋,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可看全了她的箭伤后还是心中微颤。
那箭上有毒,是以伤口周围也开始瘀肿,泛出了紫青的颜色。
看着那片狰狞,他忍不住冷笑:“平日里见你不算愚笨,怎么遇见刺杀却不知道自己躲藏,还能中了对方的箭。”
“是我自作主张要帮殿下,但这会儿殿下就莫要讽刺我了吧?”
白慎晚闭上眼睛,只以为他阴沉的脸是因为不情愿为她处理伤口,是以语气也多了几分冷意。
“孤不是……”
江妄行下意识想要解释。
他并非挖苦白慎晚,可话到嘴边却察觉到不妥,干脆也不再多言了。
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将伤口划开,大量的黑血流了出来,江妄行看得皱了眉,又撕了块自己干净的衣角为她擦拭伤口。
手下的身体轻轻一颤,可额头上渗出冷汗的少女仍旧一声不吭。
看着她脸上的晶莹,江妄行眸光深暗:“若是疼大可以叫出来,孤又不会笑话你。”
白慎晚闷哼出声,深吸一口气道:“不劳殿下费心了,还请殿下尽快吧,我们若是再不回去,怕是皇上要派人过来了,若是看见你我如此,怕是对殿下名声有损。”
江妄行简直要被她这话气笑了,眯着眼语调阴恻恻的:“你倒是半点也不担心你自己。”
她不矫情,他也不再刻意放轻动作。手按压在伤口周围将黑血挤出来,直到血液的颜色逐渐恢复正常后才撒上药粉,再细细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白慎晚已是汗如雨下,还有几滴从她的额角滴落在江妄行的手背上。
江妄行抬眼,便见白慎晚嘴唇已毫无血色,偏偏一双眼睛里盛满了平静,好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
这女人是石头做的吗?
在心底腹诽一句,江妄行擦了手起身,淡淡开口:“起来吧,该回去了。”
“多谢殿下帮忙。”
白慎晚低声吐出一句,自己撑着树干站了起来。
等她缓了些力气后,二人一同回到营地,才到正门,就见春夏远远奔过来:“小姐您没事吧,可急死奴婢了。”
白慎晚微微一笑,安抚住她:“把胭脂给我。”
春夏一愣,这才发现白慎晚面如白纸,下意识将她挡住:“小姐可是受伤了?奴婢给您找个大夫来吧!”
说着,春夏从袖口掏胭脂,掩护着白慎晚补妆,眼睛里浓浓的都是责备:“是不是太子殿下没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