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行军一月,十三万大军驻扎在华安城外,只是从城楼上远远一望,那数不清的人头都让人打脚底下发寒。
是迎战?
还是投降?
守城兵将无一人不知不晓,前面数座城池皆是不战而败,拱手奉上的,其实力与恐怖,可想而知。
他们踌躇着,各个是哭丧脸。
李博成甚至握紧手上的剑,打算给自己解决算了,可来来回回往脖子上搁了好几次,愣是没能下去手,最后,一把甩地,大声叹息:“横是死,竖也是死,不做降兵便要做败将,我李家几代忠臣,临了却要落得如此个下场,真是……”
真是憋屈死了!
程安何尝不是?
他站在城楼上遥遥望着十几里外,那渺小却密集的人群:“皇上有令,严防死守,可就那么几万兵马,拿什么去守?说有援兵会到,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哪里来的援兵?”
还援兵,无非是画大饼,要他们去拼死罢了。
东玄国多少能以一敌百的大将,要么是战死,要么被害死,要么就是投降做了叛军,掰开手指头数,还能数出几人可用?
实在不行……
程安对着城楼上众守城兵,大声问道:“敌军十三万人,紫玄高手不详,我军仅四万人,紫玄高手……本将军不怕死,却怕生灵涂炭,对不起祖宗,你们说,是打,战死,还是降?”
众兵:“……”
这事儿问他们?
所有入耳者,皆面面相觑。
他们若说降,万一有哪个将军不愿,他们立竿见影不就成了叛贼?
若说不降硬战,有谁是活够了?
话问出去,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