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子衿的询问,谷雨哀愁不已的叹了口气,忍不住的问道。
“我这才几天不在,师娘怎么就病成这样子了?”
听着这话,赵子衿以为是谷雨在责备自己没有照顾好师娘,慌忙的解释道。
“前几天师娘偶然风寒,我准备让郎中过来瞧瞧的。”
“可是师娘说只是夜里着凉而已,没有什么大碍,没有必要紧张。”
“我见师娘如此坚持,只好让人抓了几副风寒药给师娘熬了。”
“可是那知今日却是突然加重卧床不起,我这才匆忙的将郎中给请了过来。”
原本谷雨的本意就不是要责怪赵子衿,听到她自我责备的口气,这才发现刚刚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妥。
于是连忙抬手轻轻握住了赵子衿的双手,缓缓的问道:“子衿,你知道郎中怎么说吗?”
刚刚也曾说过,郎中根本就没有跟赵子衿说实话,那怕他心里有所怀疑,她也不敢肯定。
“谷雨,郎中怎么说?”赵子衿连忙问道。
谷雨叹气一声,神情不自主的有些伤悲起来。
赵子衿一见,心里更是有些慌了:“谷雨,郎中怎么说啊。”
刚刚谷雨并没有说自己询问郎中之事,因此当他反问赵子衿说郎中怎么说时,赵子衿也根本没有觉得那里有不妥,只是着急的询问着金宝师娘的情况。
此时,谷雨不禁开始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赵子衿说金宝师娘的病情。
他看得出来,这些年来两人情同母女,相互之间都是有真感情的。
或许赵子衿也正如他一样,因为长辈关爱的缺失,将这份感情都寄托在金宝师娘的身上。
“子衿,我刚刚回来时就撞见小童送郎中出门,于是将郎中请了会来问了一问。”
等了些许时间,谷雨还是将刚刚回来撞见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郎中说…”
说到这里时,谷雨对声音明显有些哽咽起来。
“郎中说师娘即将命不久矣。”
“你说什么?”听闻谷雨之言,赵子衿一脸惊骇不已的立了起来。
早前送郎中出门时,她本就有所怀疑,只是没有得到正是,而如今听到这话从谷雨口中说出来,怎地不震惊?
“子衿,这话是郎中亲口告诉我的。”谷雨叹了口气道。
再次听到这话,赵子衿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唰的一下就汹涌而出。
自小因为母爱的缺失,当她遇到金宝师娘时,确实是将失去的母爱寄托在了金宝师娘身上。
再加上谷雨的关系,她对待金宝师娘的态度和对待生父余凡的态度,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金宝师娘命不久矣,这绝对不是真的。
不!
谷雨你告诉我,你是在骗我是吗?
这一噩耗,如同一击重锤,狠狠的敲在了赵子衿的心坎上,让她的心里防线再也承受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金宝师娘对赵子衿的好,谷雨自是看在眼里的。
过去还曾经有人开玩笑说,金宝师娘不是给自己找了个徒弟媳妇,而是给自己找了个女儿。
由此可以看出金宝师娘对待赵子衿如何。
而赵子衿如何又感受不到了?
她很想问一声谷雨这不是真的,但由心底迸发出来的情感,瞬时就将她给击溃了,再也问不出一句话。
看到眼泪如同汹涌的潮水,谷雨缓缓起身将赵子衿抱在了怀里,任由她无尽的在自己怀里宣泄着。
看着赵子衿难受,他何尝又不是如此了。
只是如今啊,他只能强自让泪水憋在了眼眶里,那怕泪水不断在眼眶里打转,也硬是没有让半点眼泪掉下来。
他是男人。
他是如今这季宅的依靠。
什么季云卿的那些不争气的儿子,想着这些废物干嘛?
千万不要想着依靠他们。
不管怎么说,金宝师娘好歹也是他们都后娘是吧,可是这些年他们何曾管过半点?
如今,唯有他谷雨方能撑起这个家。
如今,也唯有谷雨,方能好好照顾金宝师娘,让她快快乐乐的度过这剩下的时间。
“子衿,生老病死人之常态,我们谁也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
“可是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陪着师娘开开心心的度过剩下的时间。”
“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也会尽量的抽时间陪在你们身旁。”
面对这样的境况,谷雨也是颇为无奈的。
如今这多事之秋,为何总是有那么多让人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