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刚刚说不太清楚特务委员会的近况,很明显就是一个托词。
再者说,年前他的任命就已经下来了。
这段时间也足够他去了解76号中的近况。
并不是说一定需要他真正上任了才能够了解的。
毕竟他对过去曾经担任过执行副主任,几个月的时间,又会有多大的变化了?
或许是周佛海心里着急此事,并没有在这点细枝末节上纠结。
也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吧。
因此才会有后来的那一段劝说之词。
谷雨当然知道也不能在此事上表现太过于明显,只得表示自己一定会放下成见,和李士群携手合作。
闻言此语,周佛海的神情当即就是放松了些许。
公私分明。
这就是他最为欣赏谷雨的一点。
同时也让他忍不住的生出了一番感慨。
现在新政府里的这些人,大多都是自私自利,事事都是为着自己的利益着想。
若是多点谷雨这样的,何愁大业不成啊。
对于谷雨来说,或许唯一的缺憾就是,稍微年轻了一些。
要不然非要给他更重的担子挑挑不可。
不过现在已然还是满足了。
至少能帮他担起特务委员会这个担子。
如此一来他才有更多的时间放在提振经济上。
“谷雨,刚刚你也听到了,李士群稍后就会过来。”
“咱事先聊的这些事情你知道就好。”
想了想,周佛海还是忍不住叮嘱了谷雨一声。
谷雨笑了笑道。
“周主任,一切以大局为重,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李次长是最为清楚76号的人,我肯定会虚心向他了解近期的情况的。”
听到这番话,周佛海心中更加是满意不已。
识大体,知大局,懂进退!
此子绝对是个可造之材啊。
也幸亏啊,他算是半个自己人啊。
看来今后也得多倚重他才行。
“你这么说我就更是放心了。”
“如此我也好将精力放在提振经济上了。”
“若是中储券的事情全部落地,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在汪主席面前请功的。”
心头欢喜不已的周佛海,当即向着谷雨承诺道。
“周主任,这些都是小事。”
“正所谓在谋职谋其位。”
“既然我谷某人答应了你,就应该做好份内的事情。”
“如果占据着这个位置而又毫无作为,我还不如安安心心待在梅机关。”
气氛渐渐缓和了下来,谷雨的神情也是渐渐放松了下来,自然有些话也是可以对他说说的。
不过谷雨也是聪明,不会想其他人那般拍着胸脯立下豪言壮语。
但凡像这样的人一般都是不太靠谱的。
刚开始给你拍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的样子,好似一切都不在话下。
往往事情做到一半不如预期时,就开始拍脑袋了。
道苦水,说无奈,有苦衷等等,不一而足。
一般这种人到最后,事情做得不好,就是直接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大堆烂摊子。
这样的人生活中比比皆是。
周佛海混迹政坛数十年,也是见多了。
“谷雨,我发现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说着,当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谷雨,也只是浅浅陪笑着。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透,他周佛海能够理解就好。
反正不管说啥,自己也不可能拍着胸口跟他说没问题的。
经过这一番深聊,周佛海脸上的阴霾渐渐散去了些许。
不多时间喊来了曾徽安,问清李士群来没有。
李士群跟谷雨,其实也就前后脚达到而已。
曾徽安让他稍等一会儿,当即就让他诧异了起来。
周佛海火急火燎的将他叫过来,却是不着急着见他,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他开口问着曾徽安,周佛海到底在回见谁?
而曾徽安只是笑笑的回答道,待会儿进去你就知道了。
听闻这话,李士群的神色顿时就沉下去了几分。
不过面对着曾徽安,心里就算有些许怒意,他也是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再怎么说,曾徽安也是周佛海身边最为亲近之人,他若是为难于他,岂不是说他连周佛海的面子也不给?
李士群再是猖狂,再是目中无人,也不敢不将周佛海放在眼里。
且要知道,周佛海在汪季新政府的地位很是特殊。
曾经共患难于河内,他跟汪季新对这份情谊,不是谁能够比拟的。
再者说,汪季新能有今天之地位,也没少的了他的协助。
因此,他在汪伪政府中的地位是有些超然的。
等到通知说可以进去了,李士群于是带着些许好奇之心抬步跨进了周佛海的书房。
一进入书房,就瞧见正坐在沙发中的谷雨。
李士群顿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