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愧是李士群。
黑的能说成是白的,红的能说成是花的。
就他这能力,恐怕全上海也找不出几个像他这般的。
说句良心话,还真是让人佩服不已啊。
不过他这般睁着眼说瞎话,也真是打算一点脸都不要了。
既然他都不准备要脸了,还干嘛要给他留脸面?
他这种人啊,不客气的说就是犯贱。
“李次长,你当真是威风不已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周主任已经卸任警政部部长一职。”
说着,谷雨当即就是瞟了一眼鲍文源。
“鲍部长能力真是只手遮天啊,居然都能将周主任的官职给罢免了。”
“不简单啊,真是不简单。”
谷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中两人要害。
背着周佛海,他们尚敢称呼一下部长,要是当着他的面,谁敢这么称呼?
只要是不想找死,就绝对不管胡乱称呼。
还有,周佛海最是反感李士群了,要是知道他刚刚上任就敢坦然接受部长的称呼,恐怕肺都得气炸吧。
因此说来,李士群断然是不敢让周佛海知晓此事的。
李士群被谷雨挖到了痛处,神色一脸寒霜。
过去有职位压着自己,自己被迫要给他面子。
如今已经今非昔比,说不定这警政部的位子就是给自己的准备的,难道还要让着他?
“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这只不过是同僚的一个尊称而已,根本就当不得真。”
刚刚他还很是享受这个称呼,现在却是立马翻脸就不承认了,还将责任推到他人身上。
若是他李士群真是心有敬畏的话,别人用此称呼他时,他就该立马训斥的。
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
一来说明他默认了。
二来他此刻已经把自己当成正职了。
毕竟周佛海兼任多职,早晚要卸任这些不重要的职位的。
不过周佛海一天未卸任,他李士群永远只是次长而已。
次长,副的!
不是正职!
只有正职,方能称呼为某某部长。
现在就敢这么坦然接受,岂不是期盼着周佛海卸任。
就算周佛海明知自己会卸任,想必也不会容忍李士群的做法。
李士群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然,他现在这么一说,看来还是有些惧怕和敬畏周佛海的啊。
就怕你李士群没有敬畏。
既然如此,不信你还能翻天?
“既然李次长都不承认自己有所僭越,那我刚刚不见所为李部长,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吧。”谷雨泰然自若的说道。
李士群听闻此言,顿时一愣。
他不想尽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自个儿还要主动往下跳。
想想吧。
若是他认同了鲍文源所说,那自己僭越之事就成事实。
先不说周佛海那边会如何处置,就说谷雨不应这事。
既然是你李士群僭越在前,谷雨不理会于你,岂不是很正常?
假若你要计较谷雨无视于你,那么你就的承认自己僭越的事实。
这其中的后果,孰轻孰重可见一斑。
要是李士群真是聪明人的话,就知道此事该怎么选择。
“谷雨,拿着同僚无聊的玩笑话当做把柄,是不是有点过份了?”李士群道。
“过份?”谷雨冷冷一笑,“今天好心来祝贺你李士群升任警政部次长一职,可是你却任由鲍文源放纵下属行凶,难道这就不过分?”
立在一旁的鲍文源听到这一番话,立马心里就得出一个结论。
过去听人说谷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今天看啦果然如此。
不过今天断然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要向他谷雨认栽吧。
“谷雨,我们对李次长的尊称,李次长依然言明了有不妥之处,这么我们纠正就是,这多大点事嘛。”
“不过倒是你谷雨,如果以前有着特务委员会执行副主任一职,职位倒也和李次长不相上下。”
“但是你现在已经向新政府请辞该职,那你就是个平民百姓。”
“你平民百姓见了政府的官员,该不该礼敬三分呢?”
“你谷雨无视我新政府官员,就是藐视我新政府。”
“这个道理刚刚我也已经向你说明过了。”
“我鲍文源替新政府教育一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应该是没有错的吧。”
鲍文源笑意甚浓的看着谷雨。
跟我玩,你还年轻着了。
分分钟就能将你给玩残了。
你还想怎么比?
你谷雨现在就是布衣,布衣见了官员就要有见官员的礼节,要不然还成何体统?
一时之间,事情再次被反转了过来。
既然刚刚的那两件事情不成立,但是谷雨轻视新政府的官员,已成既定的事实。
不管他如何狡辩,都是撇不清的。
何况鲍文源也不是胡搅蛮缠。
不管是封建社会,还是现今这汪伪政府中,民不尊官那就是大不敬。
对待大不敬者,刻意视情况给予一定的处罚。
鲍文源只是准备将谷雨赶出德兴馆去,事情并不算过份。
但是他确实一言不合就动手伤人,按理来说是可以直接抓起来的。
面对着这一番说词,谷雨终是开始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