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虞很清楚,此刻他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了悬崖边上。
稍有不慎就是落得一个跌落悬崖的结局。
跌落悬崖不可怕,不就是一个死字嘛。
人一生下来,不就是等着死去?
只不过这个过程中,是否是有意义的活着。
再言,生而为人,不热爱自己的国家,岂不是如同行尸走肉?
因此,那怕是为此丢掉了自己的性命,也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
可怕的是,面对这些污七八糟的蝇营狗苟,选择与之同流合污,沦落成为欺压国人的汉奸走狗。
我秦立虞,不说顶天立地,对得起家国天下,起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你李士群想要用这种方式来逼迫与我,想要我主动认输屈服?
算盘倒是打得叮当响。
不过对不起,我秦立虞办不到!
那怕这个结局明知是个死路,我也不会后退半步。
如若不然,等到死去的那一天,如何还有面目去见死去的老穆?
静静的看着李士群和唐华表演着,秦立虞笑了。
是的,他笑了!
面上有着久违的笑容。
你以为他笑得很开心?
不,他一点都不开心。
心是冷的。
笑,只不过是对这个虚伪糟糕的世界,无情的控诉而已。
啪啪啪!
秦立虞抬手鼓掌。
惊闻掌声而起,李士群和唐华竟皆不解的望向秦立虞。
他这是什么意思?
嘲讽?
“秦会长这是何意?”李士群开口问道。
“李主任,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很有演戏的天份吗?”
“我觉得你在这76号,真是埋没了你的才华。”
“不如你来当男主角,我投资拍一部戏,你觉得如何?”
“让我想想,取个什么名字合适了?”
清凉油说着,当即就拧眉沉思了起来,似乎还很是认真的样子思索着,到底要给新电影去个什么样的名字。
想了想,秦立虞又接着道:“要不李主任你也帮着想个名字?我相信这电影拍出来肯定大火,你要是不介意你也可以入一股。”
秦立虞的句句都平淡之极,看似就真像是讨论一般。
但着句句字字,尽皆都是无尽的嘲弄。
嘲弄他和唐华相互之间演了一场戏来糊弄他们一众人等。
李士群何许人也,如何听不懂话里藏着的深意。
他是借此来嘲弄自己,刚刚和唐华在演戏了。
好你个秦立虞,竟然敢明里暗里来讥讽于自己。
当真仗着自己的身份跟地位,我李士群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这里是上海,新政府治下的上海。
再也不是过去国党手中的上海。
他们惯着你,我可不。
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是龙你也的给我盘着,是虎你也的给我卧着。
你秦立虞今天要真以为敢撕破脸皮?
你要是敢撕破脸,我李士群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了。
大家摆明了车马炮,有什么手段使出来就是。
只不过到那时候,你就没有认输的机会了。
想到此,李士群当即就是忍不住轻轻冷哼了一声。
不过,刚刚的那些想法,他并没有敢全部表现出来。
之前周佛海就有打过招呼,他升任新政府警政部次长的命令即将下来,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因此,古国没有这个顾虑,他都觉得秦立虞根本没有在这里和他平等对话的机会。
也恰恰也是因为这点,他不敢同秦立虞撕破脸皮。
此时撕破脸,对他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孰轻孰重,他李士群还是能够分得清。
“秦会长,我怎么听你这好像话里有话啊。”
李士群不敢同秦立虞撕破脸,但并不代表他就必须给对方好脸色。
“李主任刚刚不就演的挺好的嘛!”
“我自恨没有提前准备拍电影的那一套工具。”
“要不然仅仅只是凭借着这一幕,这电影都能火到国外。”
既然秦立虞打定了主意,自然就不会有好脸色。
因此,每一句话都带着尖刺。
如此他也想试探一下,李士群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秦会长,我敬你是上海有名望的商人,处处尊敬于你。”
“若是你想干涉我76号的内部事情,就别怪我李某人到时不给你面子了。”
闻听此言,李士群的脸色当即就塌了下来。
语气中不无要对秦立虞动手的意思。
哈哈哈!
而秦立虞面对着李士群的威胁,竟是丝毫不曾有过惧色。
哈哈一笑,神色当即也是冷了下来。
“李主任教唆手下人用此等手段来使用中储券。”
“玉器店的老穆不收,你的手下人就愤起将人杀害。”
“你准备做这些都时候,何曾又想过要给我秦某人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