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言闻言大惊。
“季深受伤了?很严重?”
“他背后被捅了一个血窟窿,流了很多血,现在已经进去八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
温孀看似平静,藏在袖子下的指尖,轻轻颤抖。
夏寒言也不由捏紧了拳头。
季深为温孀受伤,依温孀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轻易离开。
他说:“我陪你一起守着。”
温孀摇头,“夏寒言,我不用你陪。”
夏寒言:“你被绑架了两天,又目击绑匪死亡,手腕上还伤痕累累。温孀,你这样久了,身体会坚持不下去的。我陪你,你也正好有个照应。”
温孀是固执的人,这些话听不进去。
夏寒言也不肯走。
温孀守着季深,他就守着温孀。
十个小时后,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
一群人都冲了上去,问季深的情况如何。
主刀医生眉头紧皱:“目前状态下,病人性命无。不过他这后背一刀虽然偏离心脏,却离右臂神经太近,养好之后,右手不能再举重物了!且之后一到阴雨天,后背靠右这边的伤口就会疼痛。”
右手不能再举重物?
季深还是一个警察,对自己的职业还是那么的热爱。
要是右手没力气的话,这对他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
小张说:“医生,目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大门打开后,季深又迅速被推入了无菌房。
温孀只能快速看了一眼面容苍白,戴着呼吸罩的男人。
匆匆几眼。
她心里天翻地覆。
季深在她的印象里,一向是顶天立地,无所无能的存在。
何曾见过他这样虚弱狼狈的时候。
他要是醒过来,看到自己这样,会有多难受!
温孀的心密密麻麻的开始抽疼起来。
原本说好两不相欠,各走各道。
但她始终无法忘记,这一刀,是季深为她挡的,他那一瞬间,根本没有思考,是本能!
“温孀,回去休息吧。头两天,医生不会让我们进无菌房的。”夏寒言出声道。
温孀失魂落魄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耳朵里像是已经听不到任何话了。
她很轻的说:“你去休息吧,我想在这里,等他醒过来。”
夏寒言瞧着温孀苍白虚弱的样子,“你这样又是何必?他在里面昏迷,是不会知道你为他付出的这些的!你清醒些,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温孀蓦然抬眼,“没错,我是和季深没有关系了!但夏寒言,他是因我而受伤的,要是没有我,他根本就不会挨这一刀!他的右臂也不会废掉,你知道对于一个警察而言,手臂有多么重要吗,普通人都受不了,何况是他!我不是为他付出什么,我是良心不安!”
季深还躺在里面。
她怎么休息!
换做是任何人,她都休息不了!
夏寒言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激了。
他只是,潜意识里太不希望温孀和季深重新在一起罢了。
他低声道歉。
温孀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