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年还很少见她这么动怒,平日里见到她要么是冷冰冰的,要么是无视。
这样含着怒气的女人,在他眼里竟然是俏皮可爱的。
他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明明以前只是纯粹想要占有她,现在却只要她愿意理他,也行。
真是无药可救了。
“你走开!”明溪快要气炸了。
一句话都不想跟这种人讲。
男人见她俏脸气得发白,开口解释道“我可没吩咐人把你锁在里面,不是我做的,我不认。”
不是薄斯年的话,那见过她的就只剩下温颖。
如果说是温颖干的,她也不稀奇,反正她跟薄斯年就是一对奇葩,遍地开花。
总能疯狂地踩在别人的雷点上,就像现在,自诩英雄来拯救她。
实则如果没有他,她根本就不会身陷囹圄。
明溪深呼吸几口气,平复心情,问他,“你说出去,你有通道吗?”
她还是想问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告诉指挥官,方便特勤队的人进来。
没想到男人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你想告诉别人来救那个男人?”
明溪知道薄斯年恨傅司宴入骨,原因里,她只能说占一小部分,很大原因是因为和傅司宴的身份关系,不甘的扭曲心理滋长。
他落井下石可以,但说让他告诉她救傅司宴的出路,绝对不可能。
就算他说了,她也得考虑是不是陷阱。
当即,想明白后,明溪也就不在问他任何话。
径直去捡地上的剪刀。
薄斯年神色一愣,感觉这个女人怕是脑子不清醒了。
当自己的猫吗?
有九条命敢去剪炸药的引线!
他伸手就想去阻拦,却被明溪持刀相对,“别过来!”
薄斯年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
他只是要救她,而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对他竖起来剪刀!
薄斯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以为你举着那把小剪刀,就能刺伤我?”
他忍着怒气威胁道“明溪,我的忍耐是有限的,要么你乖乖的跟我走,要么我打昏你,跟我走!”
“薄斯年,你是真的想救我离开吗?”明溪问他。
“那么离开以后,你想带我去哪?你会放我回家吗?”
男人愣住,没有回答。
“我来告诉你,”明溪说,“你不会。”
“薄斯年,你在北城的根基都没有了。所以你带我出去的目的,应该是带我远渡重洋,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圈禁起来,对吗?”
薄斯年“”他还是没有说话。
这个时刻,只有他们两个人,再说一些假话也没意思。
何况在面对她时,他不想戴上面具。
“薄斯年,你还不清楚你自己的个性吗?”
明溪讥讽道“你永远是精致的利己主义,你做的事都是你想,而不管别人想不想,甚至非必要时,你可以各种胁迫。”
不得不说明溪对薄斯年的了解很透彻,点评更是到位。
男人面色在青一阵白一阵后,再次恢复寒冷。
“难道他就不是了?”
他嗤笑一声,“明溪,你要知道,男人都差不多,没有人心底没有私欲。以前的时候,他不也因为我和你走得过近,而生出一系列的事端,他对你也不过是占有欲罢了,只有你们这些女人才傻傻的认为,那是爱!”
薄斯年自我总结道“其实对于我们男人来说,爱和占有的本质,根本上就是一样的。”
等男人长篇大论说完,明溪告诉他,“不,他跟你不一样,也跟很多男人不一样。”
明溪不想跟这种人解释,很多事,她说了,他也不一定明白。
薄斯年的偏执已经深入骨髓。
可能与他童年的际遇有关,但这绝对不是一个人黑化,去陷害别人的理由。
人之所以成长为最高等的灵长类生物,是因为人有智慧,有奉献,有爱,还有数不清的美德
如果大部分的人都是因为自己的不如意,和某些遭遇承受不了,就去陷害别人,迫害别人。
那恐怕人类也创造不了这悠悠长河的历史,早就因为自私和黑暗,而灭绝。
“薄斯年,我警告你,要么你现在离开,如果你想阻止我”
明溪顿了下,扬了下手里的剪刀,语气坚决而清楚地告诉他。
“我这小剪刀,确实是伤不了,我的力气也不够,但在你冲过来的同时,我会剪掉这炸药的引线,如果你愿意拿命跟我一搏的话,你可以留下来。”
明溪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特别淡定平静。
仿佛她不是要拿剪刀去剪炸药的引线,而是要拿剪刀给花草修修枝叶那么简单。
薄斯年完全被怔住了。
透过她坚定的眼神,他相信,如果逼狠了,她真的会这样做。
霎时,一股嫉妒的浓火从心口蹿到了脑子里,烧得他身体的毛孔全部向外喷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