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俊脸淡漠冷白,情绪几乎毫无起伏。
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像是对他没产生任何影响。
林雪薇不相信!
这个男人都是装的......
一定是!
她突然阴戾一笑,“傅司宴,想不想看看你心爱女人的器官长什么样......”
她松开扯着头发的手,去扯女尸的肚子,想要掏出一些肠子出来展示。
她不信他不心痛!
但——
“咕咚”!
尸体的头突然掉下来。
滚了好几圈,然后滚到傅司宴的脚跟前。
“哈哈哈哈......她的头......”
林雪薇又开始疯笑到停不下来的境界。
还有什么比心爱的人头颅掉在脚下这事,更令人心悸一辈子......
无论如何努力都得不到的痛苦。
这个男人也该尝尝!
林雪薇笑着笑着,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男人眼眸没有任何波动地拿脚去踢了踢那个圆滚滚的头。
咕噜咕噜......
那颗头竟然又滚回林雪薇跟前。
怎么会......
林雪薇浑身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男人难道不爱这个女人了吗
“你要不要看看,你捅的是个什么东西”
傅司宴语气淡淡,黑沉的眸底没有一丝光亮。
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像是沼泽地狱的魔鬼一般。
让人感受到的,除了死亡,还是死亡......
林雪薇心底一慌,抬手擦了擦眼睫上沾着的血迹,定睛一看——
自己的捅的竟然真不是那个女人!
确切的说。
她捅的东西连人都不是......
赫然是影视公司常用的那种仿真道具人。
那真正的明溪在哪里
林雪薇细思极恐,猛地抬眸,就听到隔壁更衣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明溪从隔壁走过来,身上干干净净,跟地上的血浆人形成鲜明对比。
“你......!”
林雪薇面色纸一样白。
她回想一下,捅的过程中,这个‘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而她因为生病的缘故,视觉和嗅觉都退化了,再加上被血浆蒙住了双眼。
这才导致没发现自己被耍了。
“贱人!”
林雪薇突然猛地扑向明溪,眼底是无尽恨毒。
“我杀了你——”
傅司宴眼见不妙刚要抬脚就被明溪拦住。
她看向林雪薇的视线里带着冰冷的恨意!
她其实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过去的事,她只知道结果,不知道过程。
刚刚她从餐厅刚要出去时,盛霄追上了她,让她接电话。
原来傅司宴打不通她的电话,就打到盛霄手机上,告诉她林雪薇还没死。
很有可能找她麻烦。
傅司宴让盛霄保护明溪,从现在开始哪也不要去,等他到。
但明溪不想总是弱不禁风的被保护。
这个林雪薇那样都没死,还能阴魂不散的找过来。
说明她对她的恨意是不死不休!
她在明,敌人在暗,躲是最下等的办法。
还不如将计就计。
把她来这事,变成好事......
而且当初哥哥跟她说,养她长大的外婆和宝宝的死,除了宋欣,这个林雪薇也脱不了干系。
只是林雪薇过于狡诈,他没有找到这两件事的证据。
所以盛霄在背后让人布置好一切后,她见到那个阿姨撞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不对......
后面在更衣室,明溪全是凭着机智去接应林雪薇的话,从而诱导她说出真相。
最终是林雪薇的得意忘形,让她暴露了自己......
傅司宴明白了她的意思,停下动作。
林雪薇疯了一般往前扑,刚靠近!
就被明溪极重的一脚狠狠踹在脸上。
“啊——!”
林雪薇一声惨叫,孱弱的身子再次被踹飞,头重重地磕在墙壁上。
后脑勺全是血,染红了墙壁。
剧痛让林雪薇布满疤痕的半张脸愈发狰狞恐怖,她瘫软在地上,脸色薄纸片一样,仿佛下一秒就会碎裂。
痛!
很痛!
她意识涣散地喊道:“救我......啊......噗......”
林雪薇的内脏出血了,一张口就是涌出许多黑褐色的毒血。
她的身体一直在慢性中毒。
稍微懂点医学的人,都能从血的颜色看出来,她已经命不久矣......
傅司宴多看一眼都觉得嫌恶。
他问明溪,“你想怎么处理”
明溪看着女人还夹着恨意的眼神,冷冷道:“她说她死都不会去坐牢,那就送她去坐牢,让她余生都在牢里老死来赎罪!”
像是某种心电感应。
即便没有过去的记忆,在明溪想到那个枉死的孩子还有无辜的外婆时,就对这个女人仁慈不起来。
她恨不得她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但如果现在就让她死了,对她这种病弱残体来说的幸事,是解脱。
绝不能让她这么痛快死去。
她要她在日复一日痛苦中慢慢死去。
这样,她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恶,却又只能眼睁睁无力回天。
会有什么比没有希望又痛苦的人生,更令人绝望呢!
两次教唆杀人,还有那一车的几条人命。
她做的这一切,就算她还有两百年的寿命也得待在里面,待到死!
傅司宴冷冷扫了已经看不出人样的女人一眼,低沉道:“听你的,给她一个仁慈的结局。”
男人语气森冷得像是地狱里的魔鬼。
林雪薇抑制不住的发抖。
听男人的语气,他应该已经想到一百种对付她的残忍方法了!
也是,傅司宴的冷血无情,她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那段疯人院之旅,就让她差点疯掉了!
可即便是这样,她依旧不愿进去。
去了那里,她的人生就彻底结束了。
不行!
绝对不行!
她宁愿去死都绝对不要坐牢!
林雪薇眼底盛满疯狂的恨意,在看不见的角落往大腿上狠狠扎了一针。
刺激的药性,让她忘却疼痛,力量无穷。
随后,她从裤子里拿出一只透明的注射器,猛地飞扑过去。
“贱人,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