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息扑过来。
男人右手臂搭在椅背上,削薄的唇离明溪的面颊只有一个手指的距离。
她吓得心跳都静止了。
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上次他对自己又亲又咬的画面,那齿痕到现在还没消退,每次洗澡她一低头就能看到。
顿时,小脸变得烫烫的,热热的。
还要往后躲,身后却只剩被空调吹得发凉的墙壁。
她对上男人像是下一秒就要吻上来的薄唇,咽了下喉咙,气息不稳道:“你、你要是再靠近,我就告你性騒扰,让劳动仲裁法制裁你!”
男人失笑,屈起长指在她脑门上‘咚’一下。
“哎!”
明溪漂亮的小脸皱起,捂住脑袋,狠狠瞪他,“你干嘛,想家暴啊!”
傅司宴唇边勾笑,动作亲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尖。
“嗯,是家暴。”
男人声音略带笑意,磁性好听。
明溪小脸一下烧起来。
后知后觉,家暴是用在形容亲近关系上。
她跟狗男人可不是这种关系。
她视线转移到桌上,强撑着气场,“还吃不吃饭了。”
傅司宴让出空间,明溪终于能舒心地大快朵颐。
桌上的菜真是每一样都对她的胃口,不是明溪没吃过好菜,上官家的厨师也是从国内请过去的顶级大厨。
可那边的食材做出来的菜,总让人觉得差点什么。
还是国内,不管是食材还是做法都更得她心意。
男人在一旁卷起袖子,戴上专用的手套,慢条斯理地扒着蟹。
她特别爱吃蟹,可就是扒起来很麻烦,还会戳破手指,而且她身体不好,一个小伤口都容易引发感染。
所以她一般只在家里吃阿姨提前扒好的蟹。
在外面为免被别人觉得矫情,她碰都不碰。
男人动作优雅,很快扒好几只。
这个季节的蟹很肥,黄特别的足,香气四溢,勾得明溪不停地咽口水。
真没想到男人跟她喜好一致,都爱吃蟹。
对于她这种壳类食物终极爱好者来说,看着别人吃简直就是要命。
明溪又咽了咽口水,不去看那盘蟹肉,站起来道:“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傅司宴脱下手套,扣住她手腕,拉她坐下。
然后,满满一碗嫩白加金黄的蟹膏蟹肉就被推到她面前。
“吃完再走。”他说。
明溪面露讶异,“你不吃?”
男人眼眸微黯,才想起她失忆了,自然也不记得他咽喉过敏的事。
“我咽喉过敏,吃不了。”
明溪坐在椅子上,后背像是有针在戳她。
真没想到男人闷声扒了半天,是给她的。
看着满满一大碗的蟹黄蟹肉,她觉得以她们现在的关系,她就该当个有骨气的人,不仅不吃,还要把它倒进垃圾桶里。
——气死狗男人!
可在当季的美味蟹面前,骨气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最重要的是不能浪费食物啊!
明溪眼眸弯弯,启唇说了句,“谢谢。”
随后,就不客气地坐下吃起来。
傅司宴看着她的笑颜,一时失了神。
五年前的记忆涌上来,最后那段日子她过得很不愉快,这样灿烂不设防的笑容,是一次都没有过。
上官景羡说得没错,明溪失忆对大家都好。
所有人都想要她忘掉不开心的记忆,往前走。
只有他一个人深陷在回忆的漩涡里,挣扎着爬不出来。
现在他只想尽可能的弥补她,说他霸道也好,说他贪婪也罢,总之他想要把她牢牢抓在身边,每一天。
四只蟹肉被明溪很快吃完。
傅司宴贴心递纸给她擦嘴巴,眼眸里沉溺着温柔:“喜欢吃下次再给你扒,蟹肉寒凉,不能贪多。”
吃人嘴短,明溪态度好了不少。
她笑眯眯道:“艾伦老公以前也总扒蟹给我吃。”
傅司宴手指一僵,失态地攥紧她纤细的皓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