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沫恭敬地回道:“大师,我爹爹请您去一趟府里。”
“好,这是小事,你爹怎么还让你亲自来呢?现在城里面可是乱得很。”
“不碍事的,大师,我还想问一下,这柄飞剑不小心折断了,可有办法修复呢?”上官沫拿出了一柄断成两截的三寸长极窄的青铜飞剑。
“哦,我来看看。“苟图接过了断剑,”嗯,只是一柄普通的剑呀,中间还是空心的,没什么特别的,你爹难道抠门到一柄好的飞剑都不肯给你?“
“不是的,“上官沫涨红了脸,”我只是有点其他的用处。“
“哦,好吧,等一下,我去城主府的时候,给你捎上。“苟图也不好再问。
“谢谢大师,我先走了!“上官沫出了院子,骑上一匹白马离开了。
邢不恭在一旁瞅了许久,这时凑了过来,要拿苟图手里的飞剑。
“干什么,干什么!滚!“苟图往后一藏。
“大师,这飞剑,我看得眼熟呀。“邢不恭作思索状。
“哪凉快哪呆着去!你看啥都眼熟,看着漂亮的姑娘,就跟条狗一样摇着尾巴舔着脸凑过去!“苟图脸上一副极为嫌弃的模样。
邢不恭则死皮赖脸地从苟图手里抠出那柄断剑:“我真的见过这柄飞剑!大师,你让我看一眼嘛!“
邢不恭拿着飞剑细看之后,斩金截铁地说道:“这是我师兄炼制的,绝对是我师兄的!”
“是你师兄就是你师兄的呗,古墨人都走了,这种事情就不要瞎说出来。”苟图提点道。虽说这少男少女互赠定情信物,自然是没什么,但是上官沫毕竟是世家大族的人,将来总是要嫁人的,传出去风言风语不太好。
邢不恭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所以转移话题问道:“嗯,知道了,大师,我师父其实是想问孙沩山的事,您朋友多,消息灵通,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知道一点点。”苟图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来,”昨日半夜,孙沩山与他叔公孙随安,连同一帮孙家客卿去了西极城猎场深处,也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结果被埋伏的隐鬼宗刺客给偷袭了,孙家客卿非死即伤,活下了五六个吧,刺客应该是都死了,至少刺客的头子是被孙随安给杀了的。据说,孙沩山差点活下来了,被一个猎场内的杂役拼命给救了,但是后来孙家那个客卿参木大和尚是个内奸,找到了孙沩山之后,跟他同归于尽了,两人的尸体最后都被野狼给吃了。”
“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只是不知道孙家那些人在里面找什么呢?”邢不恭心想自己回去之后,也得去里面探一探。
“有两个巨灵宗的杂役活下来了,但是什么也不知道,只说是给孙家带路的。我琢磨着其实那猎场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有人设套让孙随安去钻。”苟图心想那两个杂役倒是命大,孙家客卿都死光了,两个什么修为都没有的杂役却活下来了。
“可能吧,但是孙家这一代就毁了呀,孙义泰子辈中没一个天赋异禀的,孙子辈中出了两个不世出的天才,结果全废了!”邢不恭嘴上感慨着,心里却其实有一点幸灾乐祸。
“打起来吧,打起来得了,咱们炼器公会好卖兵器!”苟图抡起铁锤,到了炉子边上继续干活。
邢不恭则出了院子,准备跟他师父细说这件事。
结果到了大街上,就看到惠通和尚跟孙义泰坐在一辆马车里,出了北门。
孙义泰怒气滔天,一言不发地坐着,惠通和尚则在一旁喋喋不休。
“师父,我看见孙义泰跟惠通禅师出城去了!”邢不恭回到了炼器堂。
“收尸去了呗!还能干啥!话说你事情打听到了没有?”
邢不恭将昨晚西极城猎场的事情全盘转述了一遍。
“看来,可能就只是一个圈套,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找什么天灵地宝一类的玩意儿呢!”谢玄瞬间兴致缺缺。
“师父,你说孙义泰接下来会怎么办呀?照你的分析,这事肯定应该是上官家干的吧!孙义泰会不会在西极城里跟上官城主干起来!”
谢玄摇了摇头,说道:“孙义泰是聪明人,他肯定会借着这件事从望海寺那里拿一点好处,应该不会直接就对付上官家。最怕的事情就是孙义泰跟南灵宗做交易,里应外合。西极城一旦被攻破,那整个西极岛中部,就要尽入南灵宗之手了。“
邢不恭灵机一动,说道:“诶!师父,那这事会不会刚好是南灵宗的人干的呢?他们故意逼迫孙义泰破罐子破摔,然后轻而易举地把西极城拿下。”
“嗯,猴脑袋难得聪明一回呀!不过咱们什么也干不了,就看孙义泰的了。干活去吧,把火给我升起来,前几天新从海里面得到一种矿物,准备加到这大盾里面。”谢玄从院子里搬出来一个坛子。
“里面装的是什么呀,师父?”邢不恭铲了几锹木炭和煤炭,放在一个巨大的炉子中,然后把火给点着了。
“铁砂珊瑚的碎渣。”谢玄将一坛子红色的残渣倒入了铁锅中,用一把铁锹翻炒起来。
只见在炽火的灼烧下,红色的珊瑚逐渐融化成了铁水一般的物质。谢玄双手在铁锅上方一搓,铁水转起了旋涡,盘旋而起,在谢玄的双手之间形成了一个通红的圆盘。
“加精铁砂!”
邢不恭又抱了一个坛子往锅中倒入了黑色的铁砂,开始翻炒起来,直到铁砂融成了铁水。
谢玄将圆盘迅速沉了旁边的水缸之中,只见那圆盘由红色凝结成了黑色。
邢不恭继续铲了几锹煤炭,加大了炉火,谢玄则又找来几个坛坛罐罐,里面似乎都是不同的矿物,之前已经被谢玄炼制了几天。他在掌心生出一团烈火来,依次将所有矿物洒在手心灼烧,然后以灵力压入铁水的不同位置。
待到一炷香之后,谢玄见锅中的各种矿物融合的差不多了,他右掌往上一托,只见手心中生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一掌压下,整锅铁水瞬间沸腾了起来。
“珊瑚!”谢玄喊道。
邢不恭将水缸中的珊瑚起了出来,按在铁水之上。
随后谢玄右手擎着一只铁笔,在铁水上面刻着各种符文,左手再往下一按,手心上浮起了一层薄冰,将整锅铁水又冻成了一块。
“大锤!”谢玄又呼喝道。
邢不恭抡起一锤敲了下去,将圆盘上的浮冰全部震飞了。
此时圆盾显出形来,盾面上的条纹也自成一体。
整个过程花了一个多时辰,谢玄已是满头大汗,取来一支钨铁制成的凿子,修整着条纹,显现出雷电系的紫色玄符,然后将邢不恭的血渗入到了条纹中。
“完事了,猴,试一试吧!”谢玄瘫倒在地上,炼器一道向来消耗灵气和体力。
邢不恭拿着圆盾到了院子中,朝海中甩了出去。盘旋的圆盘上聚集了一层紫色的雷炎,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海浪。
“再祭炼八十一日,应该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应该能保你小命几次!”谢玄抚须说道,为了这两徒弟,他可是亏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