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炎便真把自己当做李砚,半真半假地说道:“我本是随我叔叔去南海游历的,没想到夜里起了大风,船触了暗礁沉了。最后,多亏了前辈您,所以苟全了一条性命。”
“哦,你叔叔?在这附近吗?”黄老头也是一个人精,意识到眼前这少年说的话肯定有一些是真的,李砚这个人肯定是这少年的熟人,他所说的叔叔肯定也与他关系密切。
“我叔叔不知道去哪了,不过应该已经上岸了。”文炎自然是不操心他父亲,只要去隋阳国就应该能团聚。
“哦,看来你叔叔应该没什么大碍,我看你修为不错,不知师承何人?”黄老头心想看你这小子又编出什么谎言来。
文炎依旧面不改色编造着半真的谎言,说道:“我长大的那个小岛上有一个疯老头,他说我天赋异禀,教了我一些什么修真的功法,后来地震了,那岛便沉了,叔叔就说带我去南海见识见识。”
这疯老头自然指的是归老头。其实归老头并没有传授过他任何功法,文炎的功法主要传自其父的文家祖传炎炎诀,另外便是枯木的檀宗佛门心法。
“如此说来,那个疯老头看来是一个隐世的高人!不知他去了哪里呢?”黄老头也分不清这话的真假了,只能顺着问下去。
“他云游四海去了,说起来他也算不上我真正的师父,只是有师徒之谊罢了。”
“嗯,这世间很多潇洒的高人便就喜欢浪迹天涯。小兄弟,你去了南海又准备干什么呢?”
“我……”文炎对于南海一无所知,只知道文松要带他去隋阳国,便照实问道:“前辈,不知这隋阳国在哪呀?我叔叔就是准备带我去那谋一份生计!”
“隋阳国?”黄老头内心嘀咕道:“他爹难道当年是被隋阳国的人救走了?”
黄老头心想这隋阳国也算是北燕国半个盟友,都疲于应对南陇国的吞并,便如实说道:“隋阳国在南海之滨。”
“哦,那么前辈我能否随你们的船去南海呢?我什么活都愿意干的!”文炎心想这船往南而行,应该是去南海的。
黄老头盘算着这样聊下去,这小子恐怕难讲什么真话,便改变继续套话的想法,直接说道:“当然可以,我看你天赋不错,想收你为徒,怎么样?”
“前辈?这!小子何德何能呀?”文炎大惊失色,心想:这老头到底是看上他什么了?
“你不必说什么丧气的话,你的资质在我见过的年轻人中数一数二,能收你为徒是老夫的荣幸!”黄老头此番话语确实是心里话。
文炎知道他爹肯定是不许他拜别人为师的,虽然眼前这老头似乎是掌管一方的霸主,但他实在不敢忤逆他爹,只能借口搪塞道:“前辈,能拜您为师是小子毕生难得的福分,只是先前那疯老头不许我拜别人为师呀!”
黄老头见这小子竟然拒绝了自己,心中气不打一处来,便直言说道:“你不是说那疯老头只与你有师徒之谊吗?他怎么就不许你拜别人为师呢?老夫对你开诚布公,你这小子却满嘴跑马,实在可恨!”
“前辈,我!”文炎内心惶恐,不知如何应对。
“你姓文吧?”黄老头直接了当地说道。
文炎大惊:“前辈,您?您一早就知道了我姓文?”
黄老头见文炎已如待宰羔羊一般,自己已是占据了主动,便问道:“你父亲何在?”
文炎心想这老头精明的很,看来掌握了不少文家的信息,不知是敌是友,也不敢再瞎说,便照实说道:“我父亲应该还在西极岛,我们父子俩是准备去南海隋阳国的,只是风浪太大,我父亲为了救人,与我失散了。”
“嗯,我跟你文家不是什么敌人,相反还有一点儿渊源,你也不必扭扭捏捏的,编一些胡话来骗我,我收你为徒也是真心的。我问你,你们去隋阳国到底是要做什么?”黄老头见文炎终于老实了,接下的话也就好说了。
文炎依然思考着这话能说几分真的,最后还是决定不能把护送李砚母子的事说出去,他只是说道:“前辈,我姓文,叫文炎,我爹也没跟我说过要去南海做什么,只知道要去隋阳国。”
“嗯,你跟我说实话,我也跟你说实话,我乃南海北燕国左相,她乃是北燕国公主,你若是想重振你们雁山文家,我们可以帮你!”
文炎一头雾水,什么左相,什么公主的,听到这,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跪下去,他爹从来没有教过他这些。而更让他震惊的是,重振雁山文家是什么意思?
“重振雁山文家?前辈,我听不太懂!”
“哦?”黄老头与赵嫣然面面相觑,他疑惑地问道:“你爹难道没有跟你说过你们文家的过往?”
“我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文炎照实说道。
“原来如此!方才我倒是错怪你了,可能你父亲不愿让你卷入南海世家大族的斗争中吧!”黄老头心里却是疑惑,这少年的父亲当年为了报家族之仇,如此凶残,没道理对他儿子隐藏身世,让子孙忘了家族之仇呀?
黄老头却不知文松当年被枯木救走之后,研习佛法,对家仇已是忘却了不少,也不愿文炎一辈子生活在仇恨之中,故此隐瞒了一切。
“你爹不愿告诉你身世,那我也不好跟你讲这些呀。你想不想知道,自己决定吧!”黄老头让文炎自己抉择。
“前辈,我……劳烦你告知吧!”文炎自然是想知道这一切。
“嗯!”黄老头便将一切娓娓道来,不过其中关于他父亲残杀婴儿之事自然隐去不说。
文炎此时才知他文家祖上竟是如此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