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随安自然也知道,愤怒的他,全身的黑雾越加的浓郁了,以至于整个人都消失了。
他动如雷霆,如同一头黑虎一般攀上了松树,一爪拍下,将整棵树拦腰截断了。那剑修事先了解孙随安这一身毒功,不敢冒进,依旧配合着身法,使用大剑进行袭扰。
孙家客卿那边也各自拉开了身位,单打独斗起来,防止这些刺客串联在一起。
先前持盾的剑修将他的三面方盾又使了出来,一剑横划,纵横的剑气在树林间翻腾着。此招威力极大,同时也极其的消耗灵力。这剑修也不敢多用。
一名刺客手持两柄短枪,直面剑气而来,他戴着缢鬼的面具,吊着长长的舌头,左右横飞,时进时退,穿梭在剑光之中,随时就要越过盾牌了。
那剑修见这刺客身法如此的灵动,心下也是对这隐鬼宗的刺客越加的佩服,同时也变换了招式。他将手中长剑竖立于额头前,只见三面盾牌突然腾空而起,拼接了起来,形成一支巨大的三棱飞镖,卷起了狂暴的飓风,横飞而上。
那刺客被狂风扰乱了身法,一个不慎,左臂生生被盾牌锋利的边缘给削断了,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眼见重创了敌人,那剑修立即操纵盾牌劈了下来。盾牌直插而下,将那刺客拦腰斩断了。
剑修正准备将盾牌收起,哪知那刺客竟然没有死透,右手短枪的枪头激射而出,炸裂开来,二人竟然是同归于尽了。
山坡下,孙沩山此时全靠张赫护着,而张赫修为不精,之前的离火阵又消耗了他不少的精力,此时他只能倚仗身上的灵符作为保命手段。于是,他赶紧在此处将七面阵旗依次插在地上,布下了一个风刀阵,作为陷敌之策。
此时,一名隐鬼宗的刺客偷袭成功,斩杀了一名孙家客卿后,悄无声息地摸下了山坡。
张赫见了,立即打出一张引火符和一张云烟符,在山坡上生出一大片烈火与烟雾,阻挡那刺客的脚步,同时他也叮嘱孙沩山说道:“公子呀,手里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鄙人实力实在有限,恐怕难顾你周全!”
孙沩山依然面色镇静,赤玉珠捏在了手里,淡定且自信地说道:“你能拖住一息,我便能杀他!”
二人安静地等待着,那刺客裹着黑袍子手持两把匕首从烟雾中走了出来。
“嘿!”孙沩山对着那刺客喊道:“谁请的你们?我们孙家可以付双倍的钱!”
“公子,没用的,隐鬼宗刺客一级管一级,他若当叛徒,上级会杀他全家的。”张赫悄声说道。
“咱们拖时间就行,安爷爷很快就会解决上面那帮人的。”
“但愿如此吧!”张赫叹了一口气,他见识过孙随安的手段,但是隐鬼宗确实太声名显赫了,杀人容易,救人却是难的。
面具下的刺客冷哼一声,手持匕首直取孙沩山。
张赫护住孙沩山往后一退,风刀阵发动了。
那刺客只见地上瞬间刮起一股飓风,一阵凌厉的剑气自下而上,盘旋而起,将他的黑袍割了稀烂,全身鲜血横流。
孙沩山心中升起了一股邪火,他从腰间玉佩拍出那把常用的折扇。折扇脱手而出。那刺客的戴着面具的头颅被割了下来,孙沩山将它一脚踢下了山。
山坡上,孙家客卿毕竟修为更加深厚,时间一长,也逐渐占了上风。参木大和尚举着禅杖不断轰击着,将一棵棵的大树击倒,来削弱那些刺客的身法优势。
又是一禅杖砸了上去,哪知一名刺客艺高人胆大,躲在那棵树后面,硬生生扛了禅杖半数的伤害,然后冷不丁地一道剑气发了出去。由于事出突然,参木大和尚躲闪不及,被贯穿了左臂,抱着禅杖滚下山坡来。参木左臂已被染红,面目狰狞地冲着张赫喊道:“我们的人伤了好几个,就要顶不住了。你带着沩山公子快跑吧!贫僧怕是要死在这了,就由我来殿后!”
张赫与孙沩山心中感慨这参木大和尚果然无愧檀宗高僧的名号,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方见人之本性也。
孙沩山感动之余,拔腿就跑,张赫拱手说道:“大师,小可先前多有冒犯之处,希望大师今日一定要逢凶化吉,他日我们再把酒言欢!”
“阿弥陀佛!我檀宗经书中有言以肉饲鹰,舍身饲虎。小子,你就快跟上沩山公子吧!”
“珍重!珍重!”
说罢,张赫转身便走,忽然听得背后一阵风声传来,刚准备要躲闪时,后心被重重一击,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扭过头去,竟然是一个禅杖,只见参木大和尚已是全无高僧模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你就上路吧!我会帮你念经超度的!”
“你!你?为什么?”张赫当场毙命,心有不甘,死不瞑目。
孙沩山自远处瞧来,参木大和尚嘴角挂起了一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