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火星迸溅弹壳乱飞,好几个监察员疯了一样开枪,却无法阻止越来越近的棺材四壁,好几个人甚至连腿都伸不直了。
咯咯骨擦声响起,白晟一手撑在头上,但无法阻止棺材顶已经压到了头顶,手肘关节甚至传来清晰的挤压声。
“我说了,从内部是绝对打不开的,所以我喜欢管这个异能叫做……空间绞肉机。”
野田俊介望着白晟,微笑道:“s级也不过如此,去死吧。”
白晟那总是嚣张支棱的头发被压了下来,一贯有点轻佻的表情也消失了,反而显出了五官本身的深邃锋利,语气一反常态地不带丝毫戏谑,甚至有点冷淡: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明明胜券在握,但不知为什么,野田俊介却从白晟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丝居高临下的睥睨:“你——”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异能堪称绝对,因为……”
白晟一手按在越来越近的棺材盖上,继而另一手也按了上去,十指硬生生刺进黑色屏障,难以想象的巨力让十个指尖同时迸裂渗血。
在野田俊介震愕的目光中,他手臂筋骨暴起,肌肉绷紧到了极限,将那“绝对无法从内部打开”的棺材,活活撕开了一条裂缝!
“——唯一绝对的只有力量。”
唰!
黑色屏障一撕两半,空间棺材登时垮塌!
白晟破棺而出,满是鲜血的掌心从虚空中抓出一把长刀,面沉如水、势如利箭,咣!!
两人双刀相撞,火星重重迸溅。
战力输出型的a级在近战上已经很可怕了,再加上一个罕见的s,那简直就是两座人形坦克互轰,刀锋交错飓风过境,满地碎砖全数飚起,千百刀弧刹那爆发。洋子刚要冲上去帮忙,只听轰隆一声重响,白晟当胸一脚重踹飞野田俊介,后者瞬间撞塌了半面墙!
“哥哥!”
白晟一刀将野田俊介穿肩钉在墙上,呸了声:“傻逼。”然后闪电拔刀转身,凌空飞刀掷出,所有棺材同时从外部被打破,几个眼见快被挤成肉酱的监察员哐当摔地。
陈淼甚至来不及爬起来:“白哥小心……”
话音未落,身后野田俊介无声而至,一刀剁向白晟后颈!
这一刀下来必然血溅三尺,但所有时机都卡在巅峰,这时白晟再回身一脚踹死他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先抬手硬挡。
但就在这一刻,窗外一柄匕首闪电般打旋而至,当啷!
金属撞响震耳欲聋,匕首打飞武士刀,夺一声重重没入了砖墙。
所有人同时看向窗外:“监察官?”“学长!”
沈酌砰地一脚踏在窗台上,身形劲瘦如弓,眉目黑白苍冷,劈手把一个狼狈不堪的男人砸进屋里,正是刘三吉。
“你怎么……”白晟话未出口,一眼瞥见他左手背上竟然有个鲜红的a级标识,登时意外怔住。
沈酌看都没看任何人一眼:“让开!”
不用他吩咐第二遍,陈淼已经飞也似地退出数米,只见沈酌劈手向下一划,那动作凌厉果断到了极点,紧接着屋外半空中——
轰隆一声雷电倾泻,如瀑布般贯穿建筑,将野田兄妹俩浇了个结结实实!
“艹你祖宗……”野田俊介就地一滚,狼狈起身,左肩被穿了个血洞,整个人从头到尾冒着焦烟。
沈酌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今天的行动完全失败了,刘三吉那废物果然指望不上,连个小娘们似的美人监察官都看不住。眼下再想掳走沈酌,但在有白晟的情况下根本无计可施,甚至再耽搁半秒钟都来不及。
他只得反手半空一撕,迅速形成一条幽黑的空间隧道,拽着洋子闪身而入。
白晟杀性未平,拔脚要追,被沈酌峻声喝止:“回来!你不知道对面通向哪里,太危险了!”
空间隧道迅速合拢,野田俊介站在黑暗中,眼底闪烁着鲜明的不甘,一手拭去嘴角的血痕,满怀恶意盯着沈酌:“你他妈可真够带劲的……”
白晟登时被激怒了:“我艹你爹——”
但他还没纵身上去手撕,沈酌动作却更快,左手一把将他拽回来,右手掌心电流爆闪!
“我还有更带劲的呢,”沈酌淡淡道。
电流长鞭横劈半空,野田俊介只来得及向后一仰,鞭梢狠狠划过他侧脸,唰地带起一泼血花!
“回去告诉那姓荣的懦夫,”长鞭缠绕在沈酌手上,把他半边侧脸映得秀丽森寒:“别只会派手下送死,滚吧。”
野田俊介咬牙捂着侧颊,鲜血从指缝间满溢而出,空间隧道霎时闭合。
两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半空中只留下了一团焦黑的浓烟。
为了避免引起当地人注意,进入县城后他们换了小车,后排白晟嚣张地架着长腿占了两个座,沈酌被他挤得贴在车窗边,抱臂假寐装看不见。
“申海市监察处验尸官水溶花,大我三届的学姐。”陈淼一边亲自开车一边殷勤介绍,然后大拇指一点后排:“白哥。”
白晟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女验尸官:“我发现贵监察处的裙带关系相当严重啊,沈监察是学长,验尸官是学姐,第二行动组长是学弟……你们的公务员岗位不会还在搞学术世袭制吧?”
水溶花长长的卷发盘起在脑后,成熟妩媚而干练,微笑道:“我们中心研究院本来就是搞基因工程的,五年前进化发生时全国的陨石都被送来我们学校了,导致很多学生一夜之间突发进化,甚至连岳飏和傅琛也是——”
沈酌微微一动。
水溶花声音登时顿住,少顷才笑道:“……也是我们研究院的同门呢。算起来大家都沾亲带故的,找工作互相内推喽。”
白晟笑起来,向水溶花脖颈间的金属项圈扬了扬下巴:“美女,你是a级?”
“我不是战斗型的,弱a而已。”水溶花眨眨眼睛,“回头遇到危险千万记得你先上,我把这次的外勤津贴打给你,好吗帅哥?”
白晟谦虚地:“哎呀那怎么好意思,我们新时代男德班优秀学员遇到危险躲在小姐姐身后是要被拖出去物理阉割的。话说回来小姐姐给个内推机会吧,我打赌你们沈监察现在满脑子只想着把我踢下车,我找不到工作啃老已经很久了……”
这时汽车停下,前车跑下来一个监察员,过来敲了敲车窗:“组长,我们到了!”
前方山林起伏,旷野上矗立着一座焦黑残破的建筑,楼上两层烧得基本只剩水泥架构了,只有地面半层还剩个形状,勉强能看出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县城风格。
沈酌起身推门下车,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转身一手撑着车门,定定地望着白晟:
“鄙处招聘要求,正式职工须有理工文史硕士以上学历,生化环材均可,但不接受哲学系毕业生,抱歉了白先生。”
空气静止了。
白晟一脸不可思议,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深吸一口气,郑重道:
“‘哲学是在最广泛和最普遍的形式中对知识的追求,哲学是全部科学之母’——1905年,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沈酌礼貌回答:“哲学已死。2010年,史蒂芬·霍金。”
“………………”
沈酌说:“代我向令堂致哀。”然后甩上车门转身走了。
说是地处县城,其实已经是县城郊外靠近山区了,随着人口迁移和耕地退化,周边显得更加荒凉。
焦黑的墙体裸露着,破碎的老式玻璃窗仿佛一只只空洞的眼睛,仿佛苍茫天穹下一座安静的坟墓。
三年前的那场大火据说是从三楼开始烧起的,因此越往上毁损得越严重。头顶木板全部蜷缩、张开,像一片片硕大的死鱼鳞。龟裂的地面上堆满了黑炭状的杂物,二楼一段走道的墙壁上布满了凌乱的黑手印,应该是逃生时慌不择路留下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