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遮光窗帘都已经遮挡不住阳光,苏简安还是睡得不省人事。
她一向嗜睡,但这一觉,好像要睡到地老天荒一样,醒来时恍恍惚惚,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又好像只睡了几个小时,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醒了?”
陆薄言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像一根牵引线,把所有的事情都牵上了苏简安的脑海。
她的双颊蓦地一红。
不敢看陆薄言,只好默默的默默的拉过被子,试图把自己藏到被子里,让自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这时,一阵风掀动窗帘,刺眼的阳光见缝插针的透进来,只一瞬,又消失。
只一瞬,已经足够让苏简安清醒过来,她瞪了瞪眼睛:“几点了!?”
今天是周一!周一啊啊!
陆薄言看了看时间,云淡风轻的说:“十一点……”
苏简安两眼一闭,想晕死过去算了。
陆薄言轻声笑了笑,给了苏简安一剂强心针:“帮你请过假了。”
“请假的理、理由呢?”苏简安问得毫无底气。
“身体不适。”
他语气平缓,吐字清晰,明明和平常说话的口吻没有区别,但尾音里那抹笑意还是让苏简安觉得别有深意。
她的小脸脸腾地更红了。
陆薄言颇为满意的欣赏着她这幅羞赧的模样,恶趣味的逗她:“这个请假理由怎么样?”
“咳!”苏简安忍不住往被窝里缩,“好,很好,非常好……”
陆薄言勾了勾唇角,突然俯身到她耳边:“你送的礼物也很好。我很喜欢。”
“嗖”的一声,苏简安拉过被子把自己完完全全盖住:“你不要再说了!”
陆薄言没再说了,但苏简安分明听见了他愉悦的轻笑声。
不知道过去多久,浴室里传来陆薄言洗漱的水声,苏简安才踢开被子,长长的吁了口气,双颊已经红得像充了血。
陆薄言西装整齐的出来,看见苏简安抓着被子望着天花板出神,走向她。
苏简安听见熟悉的脚步频率,像一头受了惊的小鹿一样怯生生看向陆薄言,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不自然,然后迅速移开目光。
“你、你走开,我要起chuang了!”说着,苏简安又觉得奇怪,“你也请假了吗?”
按理说,陆薄言比她忙多了啊。这个时候他还在家里,不科学!
“没有。”陆薄言说,“我旷工。”
他的神色那样坦然,眉眼间舒展开的笑意那样愉悦,苏简安不禁想到,陆薄言也许只是不想她醒来时只有她一个人。
心尖冒出蜜一样的甜,浸润了整颗心脏。
她起身,想了想,扫了床品一起溜进了浴|室。
陆薄言唇角的笑意始终未减退半分,他走过去拉开窗帘,带着暖意的阳光一下子涌进室内,照在床边毛茸茸的白色地毯上,明媚美好。
他突然觉得这个小卧室也不是那么拥挤了。
苏简安换好衣服出来,看见陆薄言站在窗边,阳光从的脚边铺进室内,她莫名的觉得心底一暖。
她和陆薄言,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
她再也不用通过那些关于他的报道望梅止渴,再也不用看着他和韩若曦同进同出的绯闻暗自神伤。
苏简安走过去,挽住陆薄言的手:“昨天我忘了问你一件事。”
“我妈为什么不亲自跟我说生日快乐的事?”陆薄言问。
苏简安点点头:“还有,你这么多年一直不过生日也怪怪的。照理说,妈是那种喜欢热闹的人啊,她怎么会不帮你庆祝生日?”
陆薄言拉着苏简安坐到沙发上:“再过几天,就是我爸的忌日。”
苏简安心头一震,心中的许多疑惑瞬间被解开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陆薄言的生日和他父亲的忌日太接近了,所以他不敢过生日。
这时候再怎么欢乐的庆祝,都会显得格外沉重。
唐玉兰从来不曾真正忘记失去丈夫的心殇,每年的这几天,应该是她最难熬的时候。
她又怎么有心情帮陆薄言庆祝?
“我不知道。”苏简安有些茫然了,“我昨天帮你庆祝,妈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