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掰了,别掰了~我说我说~”这个叫钱串的衙役彻底怕了,叫道:“小人是收银子办事,收银子办事,指使小人这么干的事灵州漕运衙门通判郑刚郑大人。”
“你一共运过几次?”李天顺问。
“从前年开始每年两次。”
“除了你之外,其他衙役知道吗?”
“就这十几个衙役知道,每次郑大人都会给我们二百两银子,然后我留一百两,剩下的大家分了。”
李天顺继续问:“知道从郑刚收铁矿石干什么吗?”
“不知道。”
赵方这时插嘴道:“除了你们郑大人外,还有哪些官员参与?”
钱串道:“这小人就真不知道了,每次我们都是把货送到漕运衙门,郑大人亲自接货,然后我们就拿银子走人。”
李天顺用那双仿佛能看透对方内心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阵,确认他没有说谎后,对钱串身后的两名侍卫挥挥手。
侍卫会意,将其带离土牢。
这时刘闯和吴全走了进来,向李天顺、赵方和赵武平禀告。
审问那十几名衙役的结果,与刚才钱串所招供的大同小异。
李天顺让刘闯和吴全退出牢房,看向赵方和赵武平,就见他们脸上皆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显而易见,他们都意识到自己无意间遇到了一起足以震动朝野的大案。
赵方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看向李天顺喃喃道:“我粗略算了一下,按刚才钱串所说,他们至少已经倒卖了五十万斤铁矿石。
如果,如果将这些铁矿石做成盔甲和兵器,至少也能武装十万兵马……”
说到这赵方不说了,因为这里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明白,细思极恐!
见李天顺背着手在牢房里来回踱步,赵方神色严峻的问道:“李大人,你认为我们下步应该怎么做?”
李天顺停下脚步看向赵方,知道赵方这么问是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可以谋事的人,换一种说法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和他一样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沉吟片刻后,李天顺才说出自己的想法,语气凝重的道:
“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一个五品漕运通判,是没有胆子私运铁矿石的,就算有他也不敢私运这么多回。
通过现有的情报分析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这个漕运通判背后还有更大的人物,而这个更大的人物是谁,我想赵大人应该知道。
现在的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天顺说到这就说了,而是看向赵方。
就在赵方迟疑时,心直口快的赵武平道:“那还用说,这个大人物绝不是为了贩卖铁矿搞银子,应该是谋逆造反!”
听到这话的赵方浑身一震,虽然他也是这么想,但却一直不敢承认这个推断。
这个大人物富不可言,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不是造反,他实在想不出为何要弄这么多铁矿石。
想到这赵方猛得站起身,背着手也开始在牢房里踱步,猛得又停下看向李天顺道:
“李大人呐,看来我们不但遇到了大麻烦,而且也遇到了立大功的机会,本钦差这就写奏折上报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