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对不起，是我丢了石家的脸面。”

石昊天眼眶通红，自他觉醒了囚牛血脉，这位哥哥便一直对他关心有加，极其纵容。

虽说两人并非亲生兄弟，可在石昊天眼里，石易就是自己的亲大哥。

“哎！昊天，世人皆说，我石家一族双骄，此世当兴，可如今，你受此重伤，怕是仙途无望了。”

石易喟然一叹，脸庞上是一抹不符年龄的沧桑，“你我皆觉醒了先祖天赋，只要按部就班地修行，迟早能踏入至尊一境，迈入帝境，重振我石家荣辉！你为何要因为一个女人，招惹那凌族少主？！简直是…愚蠢至极！”

“哥…对不起…”

石昊天躺在地上，默默地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没错，如今想想，他确实愚蠢可笑。

自始至终，顾朝辞都对他不屑一顾，可他却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自掘坟墓，毁了仙途。

“对不起，有何用？”

石易摇了摇头，眸光垂落，神色冷漠地看着石昊天。

这一刻，石昊天只感觉遍体一寒，竟有极其陌生的感觉。

或者说，从小到大，他似乎就一直不曾真正了解这位哥哥的性情。

族人口中，他冷酷无情，少年老成，可在石昊天看来，他只是做了一个少族主该做的事情。

“哥…”

“我石家满门忠烈，对人族的庇护，比之轩辕人皇还要早数十万年，帝落时代，若非有先祖一人战仙，人族…又何来如今安稳，你我传承石家血脉，得天赋神通，本该砥砺修行，重振门楣，可偏偏…”

石易一脸阴沉地盯着石昊天，眸中渐渐缭绕一缕魔辉。

“哥…”

“既然你不珍惜，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我既为石家少主，承托石家兴荣，自该一切为了石家传承考虑，你的血脉，给我吧。”

“什…什么？哥…你想做什么？”

“我有重瞳，乃无敌之姿，可如今乱世已至，妖孽辈出，就算是我，亦无信心碾压当代，你丹海已碎，再无修行根基，将血脉给我，由我一人…背负石家前行。”

石易闭目，深吸了口气，只是脸上的神色却已恢复平静。

对于石昊天，他并无丝毫恶念。

可对于一个废了的石家妖孽，他亦不会倾注半分感情。

一切，皆是为了族人。

石家忠义，已无愧天地。

先祖上斩仙王，下诛不祥，庇人族于身后。

只身独战八千域，双手横推万古敌。

最终，为了人族延续，打破时间长河，飞升无尽仙轮，自此消失踪迹。

可以说，若无先祖，人族根本传承不到人皇时代。

又或者，先祖未死，如今仙族也未必能独掌九天。

可，即便如此，如今青苍，又有几人记得石家辉煌。

自石易年幼之时，便立志重现先祖风姿，这些年他拼命修行，斩断情欲，道心天成。

因为，他曾在石家古籍中见过一言，重瞳已是无敌路。

这个时代，终究会成为他石易的盛世！！

“哥…不要…”

石昊天面容惨白，愣愣地看着那一只朝着他胸口落来的手掌，嘴唇轻颤，眼眸中已尽绝望。

“昊天，原谅我，我也不想的，石家双骄本该屹立上苍之上，可你…终究是叫我失望了…”

“哥！对不起，对不起…不…不要…啊！！！”

石昊天神色凄楚，眸光复杂，此时他竟也分不清究竟是痛恨哥哥，还是心疼他…将要一人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