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谢宜笑便看了给孩子做衣裳被褥的花样子,与林绣娘去库房挑了一些布料,又给自己挑了一些,让林绣娘得了空闲便给她做几身,若不然等她肚子大了,就没衣裳可以穿了。
“一切以舒适为主。”
谢宜笑觉得她怀孕之后,出门的机会定然不会多,大多数都是在府中安胎,便是有什么要的,也有人送过来。
一般世家贵妇也皆是如此,因为站得高了,也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这还未出世的孩子也是最为脆弱的,故而都在家中安胎,省得被人盯上。
她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是王府足够大,旁边还有个春日园可以赏花摘果,也不至于是太过无聊了。
又过了一日,容国公夫人便搬到了定王府住,明氏亲自送她过来,顺道又给她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谢宜笑还问她进宫的结果如何了。
“快了,陛下让他再呆几个月,重阳祭之前就将这事情办了。”
如今已经是五月了,距离重阳祭也就是四个月,说快也快了。
“那就好。”谢宜笑也高兴,“如今年轻一代都长成了,也应该是将这些担子交给他们了,您们二位,便过一些清闲自在的日子。”
“是这样没错。”容国公夫人因为腿伤,好几年前已经退下来了,这位曾经掌权的皇族郡主,可曾是娘子军的领头人。
“您怎么与陛下说的?”谢宜笑有些好奇。
容国公夫人道:“还能怎么说,我说,你有孕了,等孩子出生了,我们要教孩子,陛下想了想,自然是同意了。”
这理由倒是极好的,陛下定然是希望定王府的继承人是个能人,容国公说要回来教孩子,那自然是极好的。
“等他退下来了,老大、老三、小九都忙去吧,孩子就交给我们教导,如今风波已平,该是去信一封,问问老三要不要将阿晓送回来。”
说起容晓,容国公夫人面上的笑容都敛了敛,她的几个孙辈,不管是容景容暄还是这孩子肚子里的,那都是极好的,有父母疼爱,只要不学坏,将来定然是能顺顺当当的。
也就是容晓,摊上这么一个母亲,现在都给人做妾了,不管是他多努力多出色,旁人都会因为他的出身,对他指指点点。
这个出身,就像是他身上永远去不掉的污点一样。
谢宜笑与明氏对视一眼,明氏道:“母亲,阿晓还是留在三弟身边比较好,如今虽然风波已平,廖氏呆在景阳侯府深院,可一旦阿晓回来,定然会议论再起。”
“再说了,您忘了司雅晴吗?”
廖竹音大概还要点脸面,知晓给人做妾是自甘下贱,故而如今沉寂在景阳侯府后院之中,但是司雅晴可不沉寂,天天在外面蹦跶得欢快,还闹了不少令人耻笑的事情。
而且她今年已经十八了,都还未定下亲事,或许说,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娶她。
“是啊,还有她呢......阿晓有这么一个母亲和姐姐,还是远着些的好,被人议论也就罢了,可若是被她们缠上,估计这日子更难。”
“纵然廖氏有千般错,可到底是他生身之母,若是他不认、不管,便是不孝、无恩义。”
“他这日子,也不知晓什么时候到头。”
“终有天明之时。”谢宜笑只能这般劝她,“只要他自己坚强,不被外面的流言蜚语所伤,那他也能过得踏实安稳。”
只是有这样不堪的母亲,容晓若是要走仕途,怕是不容易,但若是他没有那些想法,平平常常地过一生,却也不难。???.wenXUEi
“是啊,一切只能靠他自己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