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费力地瓜!”秦川就笑,钱串就也在那笑,他一笑起来那眼睛就成缝儿了。
带点吃的过来趁乱进庄子里,这就是钱串想的招儿。
那地瓜是他跑回到雀儿镇拿的,而之所以这么过,那是因为去的时候他是跑步。回来的时候他却是坐着马车回来的。
马车那是商震派人特意来送他们两个的,现在还在庄外不远处的隐蔽地方等他们俩呢。
“走吧,咱俩逛逛!”钱串儿笑道,于是两个人就揣着袖在这抱泉庄里“溜起弯儿”来。
他们两个也只是进庄子费劲,到了庄子里可就不怕了。
大家都是东北军的,还都是东北人,说起话来都是一股大碴子味儿,一连的会以为他们是二连的,二连的又会以为他们是一连的,那他们能有什么事?
很快钱串儿和秦川就在村子里一个大户人家外面看到了据枪而立的士兵。
既然昨天前去雀儿庄抢劫的那个连长说他们营部在这里,那么这里就应当是那个586团2营的营部了。
否则的话,以这个二营的松散劲,平平常常的营房绝不至于有警卫。
钱串儿他们两个装作没事的样子,边说着闲话边瞥着那户人家前的哨兵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
“走,咱们到后面转转。”秦川就说。
钱串儿应了声“好”,可是偏偏却往那警卫的前面走去。
秦川不由得摇了摇头,便也跟了上去,他也不认为他们两个这样做会有什么风险。
大家都是一个师的,那打起仗来也应当算是并肩作战的兄弟,他们和这个二营是有点小仇,可是二营却不知道啊。
所以退一步讲,就算人家就发现他们不是二营的人,那又能如何?
再说了,庄子里东北军的士兵也稀稀拉拉随处可见,谁又会把他们两个当回事?
而接下来的事实也正是如此。
当他们两个从院门口那两个警卫身前十几米的地方走过时,有一个哨兵也只是扫了他一眼,另外一个则正处于失神状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却是理都没理他们。
院门正敞开着,钱串儿就往那院子里瞥了一眼,然后就从那门口走过去了,两个人便向这个大院子的后面绕去。
“刚才我看到院子里那个人背影怎么好像是栾正武呢?”绕过院角时钱串儿低声说道。
“不会吧,你看错了吧?栾正武怎么可能在这里?”秦川诧异了。
栾正武那是师长刘成义的贴身卫兵。
商震他们连原来都给刘成义当过警卫连,所以对刘成义身边的人还是挺熟的。
“兴许是我看错了。”钱串儿晃了晃头,他也只是瞥了一眼。
现在他们再转回去向院子里探头探脑也不大可能,而且当时他看到那个像栾正武的人正在往屋子里走,现在他们就是转回去也看不到了。
两个人就贴着那大院子的院墙转。
要说这个大院子还真就不小,那院墙也有两米多高。
而当他们两个转到大院子的后墙处时,他们两个就闻到了一股臭味儿。
两个人再细瞅,就在那后墙正中央位置的下面有个坑。
他们两个在往上瞅,墙上是有窟窿眼的。
那他们两个还能不明白这是啥地方吗?这就是个茅房。
茅房的墙就是院子的墙,不过茅房墙下面有几米那是空的是个粪坑,看来这个大户人家的茅房还真不小!
钱串儿和秦川捏着鼻子便从那坑边儿往外转。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个忽然听到那茅房里有人说话了,那人说的却是:“商震营那帮玩扔,老的就是老犊子,小的就是小王八犊子,那就没一个好揍!”
嗯?钱串儿和秦川同时收住了脚步。
两个人既有些恼怒又有些震惊,恼怒的是竟然有人背后骂他们营,骂的还挺损!
震惊的是骂人的人的声音,那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了,那却是王清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