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依旧在杂乱的响着,这时往回跑的中国士兵离商震他们就更近了一些,可更近了一些却也还是远啊。
现在就等于商震他们和前方马纯才他们各处在那“丫”字形分叉的两个叉儿上,据商震估计,马纯才他们离他这里最近的距离那也得有四百来公尺,然后随着马纯才他们在道路上一路向北那离他们就会越来越远。
自己一方现在对日军进行阻击,可是这距离也打不死几个鬼子,可自己这伙人若是返回再与马纯才他们会合,谁知道北面会不会再来鬼子,这天可已经大亮了。
那么自己这伙人一开枪会出现什么情况?马纯才那伙人在自己这伙人的掩护下要么会接着往北跑,要么会直接从那条大路上跑下来与自己这伙会合。
马纯才他们要是往北跑也就罢了,自己也就是帮上忙了,以后自然是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自己伙走自己伙的独木桥,可若是马纯才他们直接从大路上直接插过来与自己会合,他们能过来吗?
两条路中间那是有着稻茬儿的稻田,稻田可都是在低洼的地方。
被雨水泡透了的稻田里面有多软那就不用想了,人要是进去就得被陷住吧?不都是说山东主产是小麦大葱吗?你这里种什么稻子呢?
要说人的脑袋瓜子那也是如同一部机器似的,越用就会越灵,那些士兵却哪知道此时的商震在片刻功夫里就已经想了这么多事情。
不过此时,那些新兵老兵却已经都有些忍耐不住了。
只因为,随着马纯才他们的跑近,士兵们看到马纯才那伙人已经少了五六个了,怎么少了那还用问吗?他们远远的看到在那杂乱的枪声中又有一名老兵倒了下去。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滑了一跤,你都爬起来啊!”这时商震这头有老兵便开始叨咕。
“对啊,就是路滑跌倒的,你都爬起来啊!”接着便有其他老兵跟着一起叨咕。
刚刚老兵们发现马纯才他们撞到日军了,那多少还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可是现在眼见着曾经在一起的同伴一个个的在日军的枪声下跌倒,先是兔死狐悲,可是接下来同仇敌忾之心便起。
“马二炮,你不是说东北佬枪法准吗?你都让他开枪啊!他要是不开枪老子可开枪了!”这时有老兵终是大喊了起来。
其实他也明白,就是枪法再好,现在却也拿日军无可奈何。
现在马纯才他们已经快跑到离他们最近的位置了,也就是四百多米的距离。
而后面的日军呢,后面的日军跟马纯才他们还有三百多米呢,说七八百米能够用步枪打中敌人的,他们这些老兵别说见过了,听说都没有听说过!
那已经不光是一个人射击水平的问题了,就时下中国的步枪能打出子弹七八百米还有杀伤力吗?就是号称最好的中正式敢说打出七八百米那子弹就不发生偏转吗?
“你当是重机枪呢?那么远谁能打得准?”马二炮不乐意了就喊,他也着急,可着急有啥用啊?
可是话虽这么说,马二炮却也同样看向了商震。
他当然知道商震枪法极好,要是商震不能打倒几名日军给敌人以威慑,那别人就更没希望了。
可是他一看商震时,就见商震并没有看向正接着往北跑的马纯才他们,而是看向了更北面。
这关键时候咋还溜号呢?马二炮心里埋怨着商震就把目光也转向北面。
只是他一看之下他就忙伸手揉了揉眼睛,他看北面那个“丫”字形路口处的土丘竟然也出来人了呢。
“望远镜,快用望远镜看看,那头过来的是不是鬼子?”这时商震突然就高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