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曾在武如意的身上拿了一根发丝,以之为媒,施展紫微斗数,果然算到了一缕朦胧的天机。
这也证明武如意和师姐之间,确实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
顺着那天机指引,李道玄御龙而行,来到了这山围四面,水绕三方的阆中古城。
但是天机也到此为止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确定师姐住在这里,他便有办法找到对方,毕竟师姐可以一直居家不出,但茶茶可是闲不住的。
他连续打听了几次,花了些银子,很快就得到了线索。
城南处的巷子中,有着一间草堂,里面似乎是个医馆,但从没有人敢去那里看病,不过倒总是有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姑娘从那里跑出来。
那小姑娘喜欢穿绿裙子,长得非常可爱,东拿一件西拿一件的往当铺里跑,大家都猜测,那个医馆马上就要开不下去了。
李道玄按照当地百姓的指引,很快就
到了那医馆门前,当看到两旁的字,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整个阆中城都无人敢来此看病了。
“治好黄金百两,治死分文不赔。”
横批:爱治不治。
李道玄摇头失笑,如此任性的话,除了自己那位古灵精怪的师姐,还有谁能够说得出呢?
想到师姐就在里面,他心中微微有些激动,不过还是定了定神,又整理了下衣袍,然后才伸手敲门。
片刻后,门开了。
一只小脑袋小心翼翼地探出来,两根小辫子耷拉着,脸蛋白嫩,只是没有以前那么肉嘟嘟了,瘦了不少。
“你是来——”
当看清门外的人,茶茶的话戛然而止,她张着嘴巴,呆呆地望着那个青袍磊落,笑容和煦的男子,大眼睛中露出震惊之色。
接着她十分激动地四下望去,然后捡起了一块地上的石砖,猛地朝着自己脑门上砸了一下。
砰!
石砖断成两截,茶茶那张满是血渍的小脸上又是吃痛又是兴奋。
“师…………师叔!!!”
茶茶眼中霎时布满泪水,拱起脑袋,仿佛小牛犊般朝着李道玄冲来,甚至因为没有控制住法力而踩碎了一块块地砖。
砰!
她狠狠扎进李道玄怀中,脑袋拱啊拱的,嚎啕大哭,仿佛失散多年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亲人。
满腹委屈如开闸洪水倾斜而下。
多亏了青莲宝衣自带清洁功能,否则李道玄的这身道袍,非得被她的鼻涕和眼泪给打湿不成。
“乖,师叔来了,还给你带了许多好吃的。
李道玄摸着她的小脑袋,仿佛又回到了在长安城外终南山中的那段岁月,看门的母老虎蔷薇,采蘑菇的茶茶,还有…………白衣胜雪的诸葛箐。
他的眼神不自觉变得柔和起来。
茶茶抬起脑袋,哽咽道:“师叔,你说…………屎…………好不好吃?”
李道玄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有时候,他真想把这家伙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怎么总是有如此…………如此天马行空的想法。
难道茶叶…………好这口?
片刻后。
在李道玄的劝说下,茶茶总算打消了吃屎的想法,她怀抱着一大堆师叔送的零嘴和食物,脸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蹦蹦跳跳,和刚才完全判若两人。
“师叔,师尊就在房间里,我给你说,她可懒了,不写书,不做饭,不赚钱,每天就知道躺床上看书,房间里乱糟糟的,鞋子、袜子还有肚兜扔的到处都是
茶茶不断吐槽着自家师尊。
但当李道玄推开房门时,她整个人顿时愣住了,擦了好几次眼睛,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只见房间干净整洁,宽敞明亮,四周摆放着奇花异草,室内皆是草木清香,而她口中的邋遢师尊,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静静品茶。
那袭雪白的长裙好似用天上的云朵织就,浑然无暇,不见一点尘埃,勾勒出曼妙而修长的弧线。
太真甚至还将青丝挽起,梳成飘逸的凌虚髻,银簪下的玉石坠饰随着她低头品茶而轻轻摇动,美轮美奂。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没有什么浓妆艳抹,却显得那般清丽脱俗,仙气飘飘,尤其是眉心的那点朱砂,更是平添了一种难以言明的道韵。
茶茶:
姑娘你谁呀,我辣么大一个邋遢师尊呢?
没有理会震惊的茶茶,两人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光长河,碰撞在一起。
李道玄还未开口,仙音已悠悠响起。
“这位小兄弟,我黄药师的诊金可不便宜,你确定要找我看病?”
得,师姐又扮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