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将手中的篮子放到墙角,道:“是呀,以前师尊喜欢养灵鸡,那些灵鸡的肉可香了,就是喜欢到处拉鸡屎,本来是有个大匣子用来装鸡屎的,但后来不知为何,师尊突然给我要走了,就只能用这个篮子装了……”
大匣子、装鸡屎、突然之间要走了……
李道玄整个人如遭雷噼,在风中凌乱,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曾在哪里闻到过这种味道了。
龙吟剑匣!
当年他获得了金匣养剑术,便向青衣娘娘求一件剑匣,娘娘便给了他龙吟剑匣,并说是她的好友所赠。
后来李道玄知道了她的那位好友便是自己的师姐太真,为此还心生感激,毕竟龙吟剑匣乃是上品法宝,价值不菲……
李道玄露出一丝苦笑。
怪不得他刚获得龙吟剑匣的时候,总会闻到一股澹澹的臭味,怪不得他第一次见师姐时,想上前讲话,师姐却出声让他停下。
当时他还以为师姐是看不上自己,现在看来,她是在嫌弃龙吟剑匣,以及……当时背着剑匣的他。
“啦啦啦,我是摘蘑孤的小茶茶……”
茶茶换了篮子,骑上蔷薇准备再次出发,却被李道玄叫住了。
“茶茶,你看这个剑匣,熟悉吗?”
李道玄将龙吟剑匣唤出,只有巴掌大小,呈朱红色,上面凋刻着一头栩栩如生的真龙,里面仿佛蕴藏着一座惊天动地的剑气海洋。
赤霄、白龙和巨阙三剑吸收了许多无支祁的心脏精血,此刻皆陷入沉睡之中,锋芒却越来越盛,一旦苏醒,必然是石破天惊!
如果是以前,李道玄肯定对自己的宝贝剑匣充满了自豪,但现在……总有些膈应得慌。
茶茶看到这个剑匣,眨眨眼,道:“咦,这和那个装鸡屎的大匣子好像,就是小了些。”
说罢她一拍母老虎的屁股,道:“蔷薇,驾!”
“大叔,等茶茶回来,给你做炖蘑孤吃哦!”
李道玄忙问道:“你师尊去哪了?”
“她去山顶看日出啦……”
茶茶的身影已经远去,风中还响着她稚嫩而清脆的声音。
她离开后,李道玄望着手中的龙吟剑匣,轻轻一叹,道:“委屈你了。”
剑匣轻轻一颤,似是在回应着李道玄的叹息。
李道玄将剑匣收入三界葫中,犹豫了一下,还是施法招来了一些水珠,洗了洗手。
此时此刻,他已经可以确定,诸葛姑娘就是太真师姐!
李道玄又望向那根发丝,打量一番后,发现这就是根普通的发丝,毫无任何异常,似乎推翻了他刚刚做出的判断。
但李道玄却摇头笑笑,如果他没猜错,这根发丝并不是师姐的,而是她随便找的一个普通女子的,然后故意留在了床上,目的就是要引他发现,从而打消他的怀疑。
只不过茶茶无意间说漏了嘴,暴露了龙吟剑匣之事。
“龙吟剑匣、鸡屎剑匣……”
“师姐呀师姐,师弟倒想看看,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
片刻后,李道玄登上了终南山山顶。
此刻晨光熹微,红日破晓,将茫茫云雾晕染成赤,天地间万象更新,其道大光。
太真白衣飘飘,依旧是赤足散发的模样,站在山顶上张开双臂,任山风吹彻,青丝飘舞,似是要乘风而去。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一道清朗的男子声音响起,让太真缓缓睁开眼眸,回味着这段极有意境的话,眸光似是亮了起来,生出异彩。
“这是……词?”
她转过身来,眼中露出一丝惊喜。
李道玄点点头,笑道:“是词,水调歌。”
水调歌头这个名字在隋朝就有了,只不过叫做水调歌,最早为隋炀帝凿汴河时所作,后来发展到宋朝,才改为水调歌头。
“你还会作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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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会作词?”
太真望着李道玄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座宝藏。
“略懂。”
李道玄心中暗道,东坡居士别怪我抄袭,大不了等我活到宋朝,在你被贬时出手帮你一把,也算是还了因果。
“水调歌……虽然只听你说了几句,但意境之高,词藻之美,如高山之玉,令人神往!”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李道玄,笑道:“李兄,实不相瞒,我其实颇为看好词,它更洒脱,更自由,也更通俗易懂,或许有朝一日,它能够与诗文并列,甚至凌驾其上!”
李道玄暗自惊叹,师姐不仅在修行上惊才绝艳,没想到在文学上也有如此长远的眼光。
唐朝以诗为尊,虽然也有词,但地位并不高。
等到宋朝时,词的地位才飞速上升,并在全国迅速流行开来,成为了最有影响力的文学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