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只是厉元朗猜测而已,具体到什么情况,别人心思,他岂能可知?尤其像于劲峰这种身份的人物。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也是最折磨人的。
好在厉元朗历经十几年的磨炼,养气精神已经有了很大提升。
内心如何焦虑,表面上却不为所动。
就像他岳父那样,再怎样动怒,也在尽量压制住火气,不似普通人暴跳如雷。
很明显,如果真如普通人总是爱生气,遇到诸多烦心事,气也把自己气出病了。
坐在沙发上的厉元朗,始终保持挺胸抬头,双目炯炯有神。
相信,他的一举一动,也会收纳进某些人眼里。
绝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休息。
因此,自从踏进这片神秘土地,厉元朗时刻绷紧神经,是对的。
如果要是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或者不停变换坐姿,很容易给人留下不沉稳的印象。
那么今后的仕途之路,将会是另一种选择了。
时间在一点一滴中过去,厉元朗的那杯茶水喝得见了底。
终于,门口传来脚步和说话声。
很快,于劲峰高大身躯出现在厉元朗眼前,身旁跟着的是尚天河。
厉元朗赶紧站起来,拽了拽衣襟,主动问好道:“二位首长好。”
“你坐。”于劲峰摆了摆手,自然而然坐在居中座位上,尚天河紧挨着他坐下。
厉元朗一直站着,身体跟随于劲峰走向而不停变换转动。
在于劲峰尚天河坐定后,他才沾到沙发边缘。
中间照例隔了一把空位子,不到级别,就没有挨着人家坐的资格,厉元朗深知其中奥妙。
于劲峰烟瘾很大,拿出香烟点燃,抽了一口,缓缓说道:“厉元朗同志,你的事情牵动人心,特别是你岳父。他一生操劳,为国为民呕心沥血,就是退下来,仍然贡献他的智慧和经验。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说到这里,于劲峰接着深吸一口烟。
一旁的尚天河接过话题说:“临松同志听说你的事情后,血压升高,情绪不稳定。”
“前不久,向劲峰同志主动提出,希望你辞职离开工作岗位,回归家庭。”
“唉!”尚天河长叹一声,看了看于劲峰,“这是让临松同志伤透心了。”
“嗯。”于劲峰深有同感,“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干部的生命没有保障,接二连三出现危险,我对临松同志有愧。”
旋即,看向厉元朗,又说:“关于是否辞职的决定,厉元朗同志,我们想听一听你个人的看法。”
厉元朗两只手花插在一起,脑海中却编辑着词语。
“首长,前两天,我妻子给我打来电话提及过此事。作为妻子,她这样想我理解,谁也不希望丈夫总有危险,这是人之常情。”
“可我觉得,既然组织上信任我,把我安排到这个岗位上,我就要全心全意做好工作。无论艰难险阻、刀山火海,我都要一往无前,绝不后退,更不妥协。”
“因为我知道,只有坚定信念,坚守原则和底线,坚持公平和正义,终究正义会战胜一切邪恶。哪怕我牺牲了,还有千千万万个后继者完成这一使命。”
“所以,我不会退缩,不会半途而废,一定要坚持到底。这是我的决定,永远不改的信念!”
不知为何,说出这一席话,厉元朗原本绷紧的神经,瞬间变得轻松了,浑身充满活力。
于劲峰仔细听着厉元朗的话,随后看了看尚天河,“听见没有,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就说嘛,元朗不是遇到困难就退缩的人。”
“是啊。”尚天河赞成说:“我看他这一点,和明宇倒有几分相似。”
“不不。”于劲峰摆了摆手,“明宇比他差一些。”
厉元朗适时插话说:“首长,说句僭越的话,明宇是运筹帷幄,我是冲锋将军,使命不同,我们是不可以作比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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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元朗适时插话说:“首长,说句僭越的话,明宇是运筹帷幄,我是冲锋将军,使命不同,我们是不可以作比较的。”
“哈哈哈!”于劲峰爽朗的大笑起来,夹烟的手指着厉元朗笑说:“看见没,我一直以为元朗一身正气,是个不苟言笑之人。可他也学会油嘴滑舌、阿谀奉承这一套了。”
这番话,于劲峰若不是笑着说出来,一定会是批评意味,那就严重了。
恰恰相反,他的笑声,给原本严肃的场合带来一缕轻松的和煦春风。
尚天河也是微笑赞同,眉眼间显现出满意神色。
“好吧。”于劲峰掐灭香烟,说道:“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元朗,我要和你握握手,为有你这样敢于承担,敢于奉献,敢于和恶势力斗争到底的好干部、好同志,我们就放心了。”
厉元朗立即起身,紧走几步站在于劲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