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五耸耸肩:“从那这里拿了不少银子,我实在寝食难安,这种小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也能让我安心不少。”
秦丰业冷笑连连:“你真是鬼话连篇,无非是因为此举与你的打算不谋而合罢了。”
元五捧着茶杯,笑而不语。
秦丰业
起身:“别忘了你答应本官的事。”
元五笑着问他:“怎么不多坐一会儿?谈谈心事,说说烦恼。”
秦丰业看向元五的眼神分外古怪:“你怎么变得这么恶心?”
元五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可能是因为你令我反胃吧。”
秦丰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拂袖离去。
心腹走了进来,把门掩上。
元五轻笑一声:“自以为是的蠢货,把白明微送往江北,只会成全白明微。”
心腹不解:“既然如此,主子为何还要答应秦丰业的请求?”
元五把茶盏放下:“因为只有把白明微送去江北,陛下的密旨才能延后执行。”
心腹垂首:“主子,属下怎么觉得,您像是在特意保护白明微?换作以往,您断然不会违背陛下的圣旨。”
元五倏然抬眸,目光凌厉地盯着心腹。
可见心腹的话,触及了某些不可告人的隐秘。
以及他不容触碰的逆鳞。
心腹“砰”地跪下,胆战心惊:“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元五猛然扫落茶几上的杯盏,声音冷似冰魄:“这样的话,倘若再让本官听到,本官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
心腹诚惶诚恐应下:“属下遵命!
”
元五的神色,仿佛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他死死地盯着心腹,像是随手都会要了心腹的性命。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
他吐出冰冷的字眼:“滚!”
心腹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房间。
元五看着满地狼藉,自言自语:“不管我怎么挑拨,白明微都选择维护东陵,让她成为刺向元贞帝的锋刃,太难了。”
“我不过是为了成全白她扶持刘尧的心,等到她觉得胜利在望时,再让秦丰业他们横插一脚,导致她所有的计划功败垂成。”
“不管是白家,还是刘尧,都会是白明微崩溃的诱因。只有断了她最后一丝希望,她才能为我所用,变成我希望的样子,你懂不懂?蠢货。”
他的声音,幽幽响在屋内。
没有任何回应。
他却把话说完说尽。
像是说给内心的自己听,以掩盖那丝他根本不愿意承认的私心。
最后,他亲自动手收拾地上的残骸,像是在收拾七零八落的思绪。
等到地上的碎片被收拾干净,他的思绪也重新变得清明。
他把碎了的杯盏拼上,随即又伸出手指轻轻一弹。
杯盏再度碎裂,零零落落地躺在茶几上。
但他的目光,变得尤为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