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看出来,年纪小小的明黛,原来也是个会偷偷喝酒的叛逆少女。
但他并不知道明黛这话里的真正意思。
只有明黛,眼神逐渐深远,像是看到多年以前。
那时候的她,为了那份别人看来根本无用的尊严和傲气,在圈子里强撑着,从不低头谄媚附和,连喝酒都要咬牙坚持,免得喝醉。
所以明黛一直以为自己酒量很好。
但事实却是——
她不是喝不醉,而是不敢醉。
直到现在,她身边有了真正信任的人,脑中那根警惕的线松懈下来,可以没有防备地把自己交给和暮。
于是,连喝酒也能放心地醉过去,而不是强撑着清醒。
当然了,和暮对这些一概是不知道的。
他就听见明黛细细碎碎地含糊念叨些什么。
因为声音太小。
也因为明黛没有要分享给他听的意思。
所以他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明黛在说什么。
两人来到大门前,和暮扶着明黛,输入他的指纹。
滴。
大门顺利打开。
和暮轻轻拥着明黛入内,不忘记扶着她歪倒的脑袋,免得撞到门框上。
明黛大步往前,连鞋都没脱就要往里走。
“别急。”
和暮轻声安抚着她。
随后,掐着明黛的腰,轻巧将她一把抱上鞋柜。
明黛不自在地动来动去。
和暮蹲下身,握住她脚踝。
警告道:“别动。”
明黛轻轻哆嗦了下,眼神迷离地倚着墙,低头去看为她脱鞋的和暮。
迷迷糊糊间,她的酒意好像散开了些。
“和暮……”
“嗯,我在。”
和暮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
他心甘情愿地半蹲在明黛跟前,为她脱下单鞋。
明黛作为一线女星,就算是天生丽质,每个月照样要在保养上花大价钱。
那些项目,把她头发丝儿到脚指头都给包圆了,务必要处处精致。
所以,明黛的脚前不久刚做过保养,白生生的,比少女时期还要软嫩。
恰好晚上穿的那双单鞋是新买的,以前没穿过,后脚跟便难免被磨得有些发红。
和暮一低头就看见了。
他用大拇指摩挲着那处泛红,不敢用力过了。
“痛不痛?”
好像没有破皮。
明黛眨眨眼,低下头。
如瀑布般垂下的浓密发丝,从头笼罩住和暮,为两人圈住静谧的小空间。
她的呼吸带着淡淡酒香,裹挟着发丝的香气,如花瓣般轻盈飘落在和暮脸上。
“不疼,痒。”
她说。
和暮不由自主地攥紧明黛的脚踝。
明黛动了动,没挣脱。
“干嘛呀?”
和暮好一会儿,才压下血液里的无端燥意,松开手指。
“没事,帮你穿鞋。”
说着,把明黛的拖鞋帮她套上。
他的目光停留在他手指按过的地方。
明黛皮肤太白了,不过是稍微一按,就留下了淡淡的红痕。
当然这红痕很快就会自动消散。
但是,和暮仍然会因为它曾经存在过,而觉得满足。
就像是他与明黛存在着独一无二的链接。
“好了。”
他扼住发散的思维,又将明黛从鞋柜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