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被小舟上那翩翩白衣吸引。
轻盈的罗袖,玉腕上时隐时露的金钏,勾勒出她绰约的丰姿和婀娜的身影 。她的娇颜倒映在水上,与灯火交相辉映。
只觉得这女子不同凡俗,就像是缥缈的云烟。
朱允熥擎杯在手,登上高台:“多谢诸位于此光临玄武湖,此外,多谢袁蝶姑娘的歌曲,今夜以诗佐酒,共度今宵。”
一身白衣的袁蝶抱着琵琶,朝着众人福了一礼,便坐在湖边水榭,弹唱了起来。
“东风不解愁,偷展湘裙衩。独夜背纱笼,影著纤腰画。爇尽水沉烟,露滴鸳鸯瓦。花骨冷宜香,小立樱桃下。”
此时,场中众人的目光多数都放在了袁蝶身上,反而忽略了身为主角的朱允熥。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想必便是如此罢!”
“这位女使可没听过,不知道在秦淮哪一楼里!”
“东风不解愁,偷展湘裙衩。真是好词!这位女使才华出众,不输男子!”
听着场下的士子对袁蝶议论纷纷,还想要稍后与她谈诗论词的,朱允熥不由暗暗苦笑。
自己请袁蝶来,真是一着错棋。
不过,他这次举报诗会也不是为了真的为了吟诗作赋。
朱允熥念完开场白,便端着酒杯来到了扶桑使臣那边,笑盈盈地道:“几位贵使,今晚诗酒盛会,本王也想见识一下扶桑的诗词风采,不如两位各来一首。”
赤松义则嘴里还塞着鹅腿,差点没被噎住。
吉田宗房心中暗喜,自己这次真来对了!
赤松义则连忙将鹅腿拔出来,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和尚华叟宗昙。
华叟宗昙十五岁剃发,十八岁历访大德寺与德禅寺,乃是有名的禅僧,对于儒学研究也极深。
这位便是一休的老师,当然,此时那位聪明的一休还没出生呢。
华叟宗昙年过三旬,留着整齐的小胡子,他放下酒杯:“皇孙之命,贫僧不敢推辞!”
“那贫僧便先来吧。”
华叟宗昙站起,沉吟数息,吟道:“闲中气味属禅房,唯得自然日月长。幽室浮沉无短晷,阴居邻里有馀光。掏门迹绝春朝雨,燕寝色衰秋夜霜。我
是柴扉樗散士,闲忙苦乐两相忘。”
吉田宗房原本看到华叟宗昙这么自信,还有些担心,听他念完顿时放下心来了。
“禅师不但佛法精妙,便连诗词之道也十分精通,在下佩服!”
华叟宗昙做了个请的手势:“愿闻施主大作。”
吉田宗房道:“扁舟乘霁即收篷,一夜乘名七里风。天色相连波色上,人声犹唱橹声中。 ”
“众星闪闪如吹烛,孤月微微似挽弓。渐到尾阳眠忽觉,卧看朝日早生东。”
华叟宗昙眼睑低垂,片刻赞道:“施主才学惊人,贫僧不如也!”
吉田宗房也故作谦虚:“哪里,禅师超然物外,我也十分佩服。”
旁边士子也注意着这边的情况。
“这扶桑之诗词虽然源自中原,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没想到扶桑的大和尚也研究诗词!”
“兄台此言差矣,古之也有支道林、怀素这样的佛儒双修的禅师!”
“我听闻,贵州一省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