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福州几处码头就传遍了各种消息。
新来的巡抚准备撤消漕运,封闭码头,强制将所有漕工都赶回乡里。
顿时,所有漕工都沸腾起来。
在有心人的撺掇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穿过福州城,沿途有许多百姓跟着看热闹,队伍越聚越大,到了屏山之时,已经聚集三四千人了。
山下的卫所军和民兵如临大敌。
漕工群情激愤,随时可能酿成民变。
陆渊赶到之时,漕工已经和士兵推搡在一起,若不是士兵架起长枪阻挡,怕是要被他们冲上山来了。
贺宏远、曹和泰极力弹压却是没有办法。
陆渊喝道:“都给我住手!这是在做什么!”
可惜,漕工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处于冲动之中,完全没有理智。
陆渊拔出火铳,朝天开枪。
“砰!”
周围的漕工被那爆裂的声音惊醒,安静下来。
很快远处的漕工也逐渐安静下来,看向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
陆渊上前两步,喝道:“你们谁是领头的,出来说话!”
半响,才有一个生的魁梧的年轻人站了出来。
“我是领头的,我叫冯铁牛!”
“很好,你们为何而来
”
冯铁牛的声音很粗:“我们听说大人不让我们做漕工,要把我们都赶出福州城。”
“你听谁说的?”陆渊问道。
“我,我听赵老二说的!”冯铁牛道。
“哪个是赵老二?”
“我,我也是听他们说的!”
陆渊也不管到底源头是谁了:“冯铁牛是吧,我知道你们都是家中贫寒的百姓,也没有什么田,所有才做了漕工。”
“我是提议漕运改海,但这不代表大家就没事情做了。”
“首先,就要修长乐港,至少要扩大五倍,到时候还要开放港口,允许琉球、高丽、以及南洋各国的商贾来这里自由贸易。”
“这港口就要修好几年,而等到开放贸易了,来往商人多了,你们还怕没事情干吗!”
“而且,就算是漕运改海,那也是需要漕工的。”
“就怕到时候你们不愿意当漕工受苦!”
听到陆渊的话,那些漕工放下心来,发出低声哄笑。
冯铁牛道:“我做了八年漕工,不怕吃苦,也只会干这个!”
眼见着气氛缓和下来,突然有人喊道:“大家别听他的,狗官惯会骗人!”
“是不是真的,明日到码头便知道了,就算是
假的,你们再来找我便是了,难道我还能跑了不成。”陆渊说道。
陆渊说的道理十分浅显,但却是很有道理。
那些漕工很快冷静下来,慢慢散去。
贺宏远忍不住问道:“大人,朝廷真要修筑福州海港?”
“只是有开海的打算,但还没有确定地方。”陆渊道。
“那您还敢答应他们?”
“呵呵,只要稳住他们一时,还怕没事情给他们干,我只怕人不够多!”陆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