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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绾面色微红,下意识的扭头瞧着别处,无处安放的眼神,透着丝丝局促。
瞧着她这般神色,薄言归便也不再逗弄她,待擦好药油之后,轻轻的将她袖子放下,只是仍未松开抱着她的手,依旧将人搂在膝上坐着。
「绾绾什么时候能嫁给我?」薄言归低声问。
燕绾:「……」
怎么忽然说这个?
「总觉得不早点拴住你,一眨眼就会跑了。」他似乎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燕绾挠挠额角,「王爷说的哪里话……」
「说的真心话。」
「……」
燕绾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是迟早的事情,但这会说起这些事,多多少少有点难为情,尤其是此刻她心里有些乱糟糟的,还没想清楚那么多事情,忽然面对告白……
「王爷?」燕绾挣扎了一下,「先放开,好好说话。」
薄言归瞧着她这副认真的模样,倒也没有再为难她,默默松了手,「因为白日里的事情,所以心里有点乱糟糟的?」
「嗯!」燕绾点头。
薄言归起身,去水盆里洗了手,洗去了掌心里的药油,捻着干净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上水渍,「行刺你的都不是正经路子,是一些临时招揽的护院之类,既不是江湖人,又不是暗卫杀手。正因为如此,你心里既有不忍,又觉得愤慨,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燕绾倒了两杯水。
薄言归放下帕子,缓缓落座,「他们不是正经的杀手,让你下不去手。」
「嗯!」燕绾颔首。
薄言归瞧着她,「有没有想过,这兴许就是目的所在?」
「什么?」燕绾愣了愣,「你是说,对方就是看中了我心软,所以特意这么做的?那目的何在?杀了我或者是没成功,这都……」
薄言归勾唇,「杀了你,这些人会死,杀不了你,能惹你烦忧,你看啊,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法子吗?若换做是我,我也乐意这样做。要么杀人,要么诛心!」
燕绾僵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原来,如此……
「这人擅长攻心之术。」薄言归端起杯盏,浅呷一口杯中水,「你看你现在愁眉苦脸的样子,可不就是中招了吗?」
燕绾叹口气,「我也不想这样,可人家说了,家里有高堂尚在,是为了他母亲所以来杀人,其心可悯,其行可诛,但是……」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薄言归接过话茬,「这个答案可还满意?」
燕绾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可以。」
「那我便不杀他,如你所愿。」薄言归放下手中杯盏。
到了他手里却不死的刺客,还真是不存在,但是为了她,他倒是可以破例,当然……也是因为豆豆的缘故。
既然做了父亲,总归是要为孩子积点德。
杀人是迫不得已,积福积德却是日常所需。
「多谢王爷。」燕绾抿唇。
薄言归不乐意听到这个词儿,「换个词,别跟我说谢谢,我不高兴,也不可以听。毕竟,与我说谢谢之人,势必要付出代价,那绾绾的代价是什么呢?」
「我……」
「好!」
「嗯?」
瞧着她一愣一愣的神色,薄言归身子前倾,徐徐凑近了她,重复着她方才说出口的话,「绾绾的代价……你!」
燕绾:「!!」
她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