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白衣人,就是专门为他干脏活的。
上一次用他,还是在十多年前,姚成本还以为随着太子的成长,他已经不需要在做这种事。
奈何奈何,可惜可惜!
瞧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姚成本眼前浮现出的,竟是沈安的笑脸。
若不是此人,他何必重新染指这一切?
沈安啊沈安,是你先出手的,就休怪老夫手下无情了!
眼下姚成本已经顾不得太子一方,他所做的一切都要为自己才是。
“来人!”
既然陈天那边指望不上,又被沈安逼的重开杀戒。
那就不妨一开到底,原本计划不变,不然他就等于是告诉沈安,告诉皇太子,这一次的争斗,他输了。
为了颜面,为了自己,他都必须按照原计划进行。
但正路上他弱了一阵,不放在邪路上下手。
和之前那次强夺原材料一样,这回他还要故技重施,但区别在于他现在要杀人。
杀掉为沈安供货的交接人,用他的人头,逼迫所有养殖者,彻底绝断和沈安之间的供需关系!
之后,再把这些人的供给,转移到太子名下。
如此一来,不但让太子看到更大的利益,又能给沈安制造麻烦,以皇甫胤安的性格,肯定还能再保他一本。
管家听他一一吩咐下来,牢牢记在心中:“老爷放心,我这就去办。”
“好。”
对他,姚成本也的确放心:“这次的事关系重大,你要亲自督办。但是不能留下任何马脚。明白吗?”
“老爷放心。”
管家重重点头,应声而去。
月色已经渐渐被晨曦遮住,姚成本凝视着天边的一抹橘黄,心中凛然无比,他有一种预感,这将是他和沈安之间的最后一场博弈。
胜,他还是朝廷的右丞相。沈安就算是和他们继续斗下去,也必然会调整目标。
到时候他就能继续屹立朝堂。
若是败了……
姚成本根本懒得去想,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那个时候他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一切都将掌握在别人手中,又何必费心。
有这个功夫,莫不如好好修整一下,以待后效。
清风卷开漫天阴沉,温暖的晨光却照不醒酒醉之人。
黄迁喝醉了,完全丧失理智的醉。
看着趴在二堂桌子上,呼呼大睡的他,沈安不免一丝浅笑。
他能理解,一个常年都在压抑中挣扎的人,一旦的机会释放,过后的那种疲惫,是无法抗拒的。
“黄迁啊,可怜当年你要和我作对,不然这一天还能来的更早一些。”
喝干最后一口残酒,沈安迈步走出堂中,吩咐京兆府的差役,照顾好他们老爷之后,便踱步而去。
别看同样喝了一夜的酒,沈安却是精神百倍,他要去工部,继续核算京淮大通道的事。
这样利国利民的政务,沈安真是一刻也不想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