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沈安看完传书后,脑海中第一时间便冒出了这三个字。
并非是说钱家不可能派人杀他,而是钱家不可能是在郑家的指使下。
因为种种迹象表明,郑家在这件事情当中,完全就是个局外人。
否则不可能在自己的地盘上连番杀人,更不会在杀人之后,连现场都不清理搜查一遍。
而且钱家是太子的党羽,怎么可能毫无征兆的投靠了郑家?
他的猜测应验了!
梁帝真的准备对郑家下手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背后一凉,幸亏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将账簿的事情报告给梁帝。
否则梁帝和郑家撕破脸后,他想离开江淮,恐怕比登天还难。
来之前,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卷入巨大的阴谋当中,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
郑家。
“父亲,沈安并没有死,目前住在春江河畔的青松楼,之前还故意和宁家堡的少主宁北发生了冲突。”
郑家现任家主郑云拱手立在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面前。
他掌控郑家时日并不长,父亲郑秋茗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每逢大事,他都要向父亲报告。
“沈安死不死跟我们没关系,我之前让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郑秋茗抚了抚长须,脸上风轻云淡,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动容的。
眉宇间不怒自威!
郑云低着头,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轻声说道:“查清楚了,红莲圣教赤金、黑水、后土三堂堂主确实已经入住悦来客栈,但红莲圣教圣女却住在了青松楼附近。”
“哦?有点意思!”郑秋茗微微一笑:“看来红莲圣教这次接到的两笔不同的生意,而且都是大生意。”
他双手扶着太师椅,想要站立起来,郑云赶紧上前搀扶。
“看来是有人想栽赃我们郑家啊!”
郑秋茗冷笑一声,轻轻拍了拍郑云的手背:“如果我猜的没错,圣女的目标恐怕就是沈安,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助她一臂之力吧!”
郑云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父亲,实在理解不了其中的用意。
这都知道有人想故意栽赃嫁祸了,不把自己洗白,还往自己身旁泼脏水?
父亲你这操作有点骚啊!
“不明白?”郑秋茗老脸上皱纹挤在了一起,目光深邃的盯着郑云:“老五啊!作为天下豪族的一家之主,你还有得学啊!”
“你想想,沈安没死的消息,京城那边都没人知道,圣女为何会知道?”
“这……难道是梁帝?”郑云恍然大悟。
沈安是梁帝指定的钦差大臣,他没死的情况下,肯定有渠道将消息传回京城。
而沈安若是沉船未死,却又在金陵被杀,是个人都会怀疑到他们郑家。
可这也解释不了父亲为何要对自己泼脏水啊?
郑秋茗知道他一时半会理解不了,微微颔首继续解释道:“梁帝想对我们动手了,却找不到一个能按住其他豪族的理由。”
“他并没有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沈安身上,毕竟我们在江淮势大,他怕沈安不能带着他安排好的‘证据’回到京城,便安排了后手,想将沈安在金陵杀死,栽赃郑家。”
“我们派人去帮忙,到时候沈安和圣女都死了,谁又知道我们是去帮谁的呢?到时候我们矢口否认,就说发现红莲圣教秘密潜入金陵,意图刺杀钦差,被我们知道后,派人去救钦差,可惜圣女武功高强,沈安未能逃过一劫,一切便顺其自然了。”
郑云听得连连点头,自愧不如!
父亲果然老谋深算!
如此操作,沈安掌握的‘证据’回不了京城,郑家也成功洗脱了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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