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爹也是,偌大的京都,去哪里寻梁郎官?怕是迷路也不自知。”
紧张一天的如墨,嘟嘟囔囔自言自语道,跟随在身边的卓冷蒿扯了扯她的衣襟,示意屋子里还站着丫鬟婆子,虽面无表清,装聋作哑,亦是让人紧张忌惮。
如墨忙看向女儿,见女儿使眼色,眼角撇着双手捶立的丫鬟婆子,立马不语。
转身坐下,嘴角堆笑,冲着眼前的丫鬟婆子说道:“今日你们也劳累了,老爷晚上不回来,早早闭门休息吧。”说着,丫鬟婆子回到“是。”便出门而去,临走之时,将门掩住。
“蒿儿,今日你与太子在外面都谈论什么了?”
如墨搂过卓冷蒿,对其刚才的小心翼翼,赞赏有加。
卓冷蒿躺在娘亲的怀里,给予如墨甚多安慰,神经放松些许。
面对紧张如同惊兔的母亲,卓冷蒿断然不敢将真话,讲与母亲听的,怕不是又引来母亲的一番紧张担忧。
“没什么,娘亲,不过是太子带我去宫里繁华之处,游览一番而已。”
卓冷蒿的小脸贴着如墨的双手,轻描淡写的说道,她可不敢说,今日在皇宫中,讥笑揶揄太子,还炫耀皇宫外的生活,那还不引来母亲的一番责骂。
心中却在不知不觉中,越想白天的太子越好笑,竟吐了一下舌头。
“没什么就好,你虽年纪小,但一些人情世事,自是要懂些,那皇宫岂是你我能深交的,这宅院都是些陌生的眼线,断然也是住不下去的,待你爹爹回来,商议一下,我们娘俩回乡吧。”
如墨叹了口气,抽出贴在女儿脸上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卓冷蒿的后背。
卓冷蒿却不在意,无论去哪里,只要在母亲身边就好。
对于太子临走时,可怜巴巴的说的希望她回来看望的期待,早就抛在了九霄云外。
“嗯,娘亲,我也想回乡,那里生活得自在,还有我的玩伴,比京都好玩多了。”
卓冷蒿从母亲的怀里拽出来,点头表示同意。
如墨怜爱地看着女儿,“明日你且跟我出去寻寻梁郎官,莫不是你父亲找他还有要事。”
卓冷蒿点头。
一夜无话,母女二人相拥而眠。
清晨,天有点阴沉沉的,几朵乌云笼罩着。
用完早餐,丫鬟婆子收拾残羹冷炙。
如墨趁机带着卓冷蒿,溜出宅院,半打听,半逛着来到了李绩文给的纸条上梁郎官的地址。
破败的房屋,脏水连绵,臭烘烘的让人深感不适。
斜倒的木门,横亘在狭窄的院子门口,满院子的杂草,真是看不出里面有人住。
如墨扯着嗓子,冲着里面喊道:“有人吗?有人在吗?梁郎官在吗?”
良久,无人应答。
对面的一座同样有些破败的小院子里,吱呀一声,探出来一只脑袋,冲着二人说道:“这屋没人住,喊破嗓子都没用。”
如墨见状,忙拉着女儿,小碎步跑到来人的面前,屏住呼吸,耐心地询问,“这里曾是梁郎官的宅院吗?”
“是,早就搬走了,开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