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被堵在体育场外围的拐角里，面带无奈，与他相对应的，是对面他巨大的演唱会海报。

鱼瑶瑶和程真仿若两个门神，或者，黑白无常，或者，哼哈二将......好像都不太准确？许白此刻脑内过了许多个比喻，最终还是放弃了思考。

鱼瑶瑶和程真，一左一右。

“说！”

“说！”

“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

“那你今天脸色怎么这么差！”鱼瑶瑶和程真两人一同张口，异口同声道。

一对视，程真笑了，呲出一口白牙。

许白听到这二人的“问话”，也忍不住笑了。

“别插科打诨！”

“别转移话题！”

“别顾左右而言他！”

“就是！”

“发生什么了？”

许白习惯性地准备说没什么，但看着两个人威胁的眼神，他还是把嘴里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我的安眠药不见了。”

“啊？”两个人眼中有种猝不及防的呆。

许白这便要走：“所以说没事啦。”

他纲要从二人的缝隙中溜走，却不成想，又被鱼瑶瑶按到了墙面上。她这一刻显然有些生气：“如果每次都这样你来顺受的话，你怎么能让爱你的人放心。”

“你的抑郁症还没好吧！”

在一旁听着的程真，猛然看向许白。

许白被鱼瑶瑶吼得愣住了。

半晌才回复道，“是啊”，一副认输的姿态。

“我知道是谁做的，但即便是他做的，我也不过一夜不睡罢了，今天不管是节目录制中，还是之后见到我的粉丝，我都不会被人比下去。”

他看着鱼瑶瑶好像不解的眼神。

“瑶瑶，你该知道的，独善其身在这个名利场内，本身就是一种奢侈，即使是我，也只能做到在这其中的更少的势力当中寻求微弱的平衡罢了。而这，这还是建立在我本身就不是营销堆砌虚假吹嘘的基础上。”

“很难，瑶瑶。”他的目光直白地展露出悲伤。也是，飞鸟被折断羽翼，怎么能不向往天空呢？

程真还沉浸在鱼瑶瑶所说的话中，没有回神。在她看来，许白是个十分阳光开朗的大哥哥，尽管在早上发呆的时候确实显得懵懵懂懂，但在跟她交流的时候，总是十分灿烂地笑着，仿佛像感受不到悲伤似的。

怎么会呢？

怎么会呢？

她总觉得自己天真，可她低估了自己的天真。

“那你难道就真的这么认了吗？”程真还是忍不住，走上前问着许白。

许白沉默，看着天上飞过鸟群，耳朵里听到几声鸟鸣。

鱼瑶瑶后退两步，说道：“对不起，我太过激了。”

她没抬头，但听到许白低沉的笑声。随后，她看到自己眼前的地面出现了一双鞋，是许白。

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