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秦云有些意外的是,王宫门口并没多少护卫,单独就一个站岗的寒铁衣战士。
战士见了秦云,面露一丝诧异,然后就行了个军礼。
“你认识我?”
“报告,北风管道一战,见过秦先生!”
秦云恍然,“这里就你一个人?”
“报告,老王爷说了,人在做天在看,王族真要完蛋,看门的再多也没用!”士兵铿锵说道。
秦云莞尔,看样子,自己这个外曾祖父,还算个明白人。
刚走进去没多久,一个有点面熟的中年男子,就迎了出来。
“秦云,你来了?还记得我吗?”
秦云点头,“寒铁衣的将领。”
“哈哈,我叫秦烈,算起来,还是你的表叔。”
秦烈有些愧疚道:“上次我儿子秦放,去江南境找你了,好像有点聊得不愉快,那傻小子不会说话,你别放心上。”
“我本来就没当回事”,秦云坦然道。
秦烈面色一僵,他听得出来,秦云不是客气,而是压根就没把秦放看在眼里。
要是换成旁人,秦烈难免会生气,可面对如日中天的秦云,他还真无话可说。
没办法,人家就是有这底气!
“那就好,呃……老人家已经等你好些天了,我带你过去吧。”
也不知道跟秦云聊什么,秦烈只好带着秦云走向后院。
宫内的王族官员、仆人们见到,王世子亲自带路,纷纷露出诧异之色。
这年轻人好大面子啊!
来到一座干净朴素的院落,秦云老远就听见了里面的木鱼声。
“笃,笃,笃……”
秦云微微蹙眉,这木鱼声透着一股平静祥和,若没足够的佛性,是敲打不出来的。
“老王爷礼佛?”
他记得,秦啸当年是寒铁衣的总指挥,金戈铁马的北方战神,莫不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秦烈点头道:“老爷子退位后,近几十年,都在这里吃斋念佛,不理俗事了。”
“平日里,除了过年与贺寿,我们这些嫡系子孙都见不到他。”
“你算是这几十年中,他主动想见的第一个人。”
说到这里,秦烈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酸味儿,像是有点委屈。
毕竟秦啸在他们这些秦家子孙心目中,那是无比敬仰的存在,他们多想能多听听老人家的教诲。
可惜,秦啸似乎对他们都不关心,反倒为了秦云,大费周章,放低姿态,求他一见。
由此可见,自己那姑姑秦无伤,在老人家心目中,绝对不是区区的私生女。
“我进去了。”
秦云也没多说,走进院子,来到了一座佛堂中。
老王爷的佛堂,并没想象中的那么金碧辉煌。
掉漆的木头,青砖的地面,连佛像,也只是寻常的铜制,并没镀金。
唯有一个硕大的红色木鱼,最为醒目。
一身灰衣的老人,佝偻着背,满头白发,正端坐在蒲团上,默诵经文。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秦啸转过头来,看到了门口的秦云。
这一刻,那双褶皱的眯起缝的老眼,闪烁出一抹深邃精芒。
“你来了?”
秦云仔细观察了一下,道:“你修为退步的厉害,但也不是没得救。”
老人当年应该是武道宗师,只不过随着年龄上涨,衰退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