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王府。
「先生,我受伤了!」阿六一瘸一拐地来到百里无相的院子,冲着屋里吼了一句,见里面半响没有动静,他推开门,正好与前来配药的南宫绥绥撞了个正着。
南宫绥绥迅速将手里的药包塞进袖子,揶揄地看着阿六:「你是瓷娃娃么?我也没怎么下狠手,你竟然还要来配药,真是不中用。」
阿六紧紧地盯着南宫绥绥鼓/鼓的袖子:「你是骗子么?表明上仁义道德礼义廉耻,实际上还不是偷鸡摸狗心怀鬼胎。」
南宫绥绥清了清嗓子,有种被抓包的促狭:「你懂什么?这是安神补脑的药。」
阿六轻嗤一声:「你把药放下,要是害了公子,你不得把罪过推到我身上?我才不给你背锅。」
南宫绥绥一拍桌子,喝道:「你说放就放啊!那我多没面子!」
百里无相拉开即将打起来的两人:「依老夫看,你们都别吵,各退一步。阿绥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别和阿六计较,阿六,你这大嘴巴要关紧一些,别把阿绥姑娘要给谢韫下媚/药的事情嚷嚷得谁都知道。」
阿六抱着手坏笑:「不说不说,绝对不说。」
南宫绥绥却恼羞成怒:「老头儿!你说什么?!」
百里无相惊觉自己失言,连忙解释:「我的错,我的错,都怪我说漏嘴了,阿绥姑娘虽然比较男人婆,但到底还是女儿身,也有矜持和自尊,我不该说出来撕姑娘的脸面。」
眼看南宫绥绥如暴怒的狮子,冲着百里无相火冒三丈,阿六抓起一瓶伤药便悄悄溜了,听着屋里的暴怒吼声,捂着嘴哈哈大笑。
入夜,天儿愈发冷,滴水成冰般,寒风凛冽刺骨,刮在身上如钝刀割肉,才在屋外一小会儿,便觉冻手冻脚。
陆明邕穿戴整齐,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对镜反复照了几次,这才准备出门。
一片漆黑,满世昏暗,无星无月无光,他避开围着陆府的麒麟卫,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陆府,朝大长公主府而去。
在他离开后,一队人马悄悄尾随身后,他们手握兵刃,全副武装,周身透着危险凛冽的气息。
珍璃郡主的屋里,除了地龙外还燃着碳火,几盏烛光映照下,她噙着笑意忙活手里的针线,那是一件护膝,是她特意学了做给陆明邕的东西。
她身边的人,已经从青萝换成了墨兰,对于伺候她经年的青萝离世这事,她悲恸许久,但却没敢表露太多,以免又惹母亲担心。..
「郡主,这针要从这里穿过,这样针脚才显细密。」墨兰指着护膝,耐心地解释。
珍璃郡主点点头,按照墨兰说的,聚精会神地缝了起来。
「笃笃」的声音从窗户处传来,珍璃满心欢喜,她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小跑着来到窗边,静静地站着,等待外面说话。
熟料外面还没开口,院子里便有火把亮了起来,十数个麒麟卫从暗中现身,冲着立在窗前的黑衣人道:「大人好兴致,竟然不顾陛下的禁令,大晚上鬼鬼祟祟地潜入大长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