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长孙焘这个反应,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她不顾元武帝的阻拦,怒声道:「淇王妃,你这怎么回事?为丈夫纳妾开枝散叶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怎能如此善妒?竟然……」
「太后!」长孙焘温柔地为陆明瑜擦泪,态度却没那么和善,「纳不纳妃,什么时候纳妃,那是臣自己的家事,母后在世时尚且没有干涉过臣,不知太后为何对臣的家事如此感兴趣?」
「太后若是太闲,不若趁着年轻绣绣花,忙起来就不会整天想着操心别人的事情。」
太后勃然大怒:「长孙焘!你怎么跟哀家这般说话?」
长孙焘嗤笑一声:「哪般说话?太后在臣妻子孕期时,当着她的面说要给臣纳妾,还纵容一个
小辈对臣的妻子口出狂言,姑且不论眼下正值母后与皇兄的孝期,不该谈论婚事,就说你办的这事,它是人事么?想要本王尊敬,首先也得像个人才行!」
长孙焘目光逡巡一圈:「还有你们!本王的妻子只有十六岁,你们一个个都是昨日黄花了,也忍心眼睁睁看着本王的妻子被欺负,还真是为长不尊,为老不尊!」
「今日我长孙焘就当着你们这些人的面指天发誓,这辈子我的妻子和女人永远只有陆明瑜一人,要是我负了她,就让你们这些在座的妇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众人惊:「……」
请问为什么是她们被天打雷劈?
福王妃出言提醒:「淇王,别太过火了。」
长孙焘软了声音,解释道:「福王妃奶奶,不是孙儿过火,而是孙儿看不得王妃她受委屈,孙儿都奔三的人了,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可心的宝贝疙瘩,可不得眼珠子小祖宗一样供着么?有人欺负她就是戳孙儿的眼,挖孙儿的心。」
福王妃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一片寂静之中,陆明瑜的抽泣声清晰可闻。
萧眉若扑倒在地,也跟着哭哭唧唧地道:「陛下,淇王怎能如此是非颠倒?臣妾方才也是在为他说话,被淇王妃打成这样臣妾未说委屈,可怎么错的竟是臣妾?」
元武帝启齿:「你说你在帮皇叔,你如何帮呀?」
萧眉若见元武帝态度和缓,心里顿觉有戏,终究是自家人,怎么也会帮自己。
她举袖擦泪,哭道:「陛下,外头都在传越国公爱慕淇王妃,臣妾只是好言劝她几句,让她平时注意着点,别给淇王脸上抹黑,怎么就挨打了?」
福王妃轻轻摇了摇头。
果然,下一瞬间,元武帝勃然大怒。
「混账!」他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猛然掷在地上,指着萧眉若的鼻子,「皇婶是谁?你又算什么东西?你敢这样跟皇婶说话?!」
太后急了:「皇帝……」
元武帝登时打断太后的话:「母后,贵妃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你可知父皇弥留之时,是谁守的归雁城,你可知北疆十数万将士饿着肚子时,是谁冒着生命危险,把粮草送到将士们手里?」
元武帝的声音铿锵有力:「是皇婶!皇婶她于我大秦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皇婶是朕金口亲封的护国王妃,贵妃她算什么?于情于理,她都不配在皇婶面前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