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踩了碳火,高个子男人的双脚全是燎出来的泡,那疼本就钻心刺骨,骤然接触到冰冷的雪,疼痛虽然有所缓解,却还是疼得男人双膝跪了下去。
哪怕是倒在地上,他都没有把怀里的人放开。
他何其狼狈,身上都是烧伤,额上都是汗水,烧破皮的地方冒出了些血。
但他没有喊痛,而是看向怀中不省人事的人,一遍遍执拗地唤道:「晏晏,晏晏!草草救你出来了,你醒醒,你醒醒!」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动容
了。
秦管事把披风披在他身上,问他:「你怀中的姑娘可是晏晏姑娘?」藲夿尛裞網
长孙焘警惕地看了秦管事一眼,把虞清欢紧紧抱住。
秦管事听说晏晏姑娘的夫君是个傻的,见他这般护住晏晏姑娘,也不由得有些心急,总得知道晏晏姑娘的情况才行:「你就是晏晏姑娘的夫君吧?你先把晏晏姑娘放开,好叫我知道情况,她穿得太少了,这天寒地冻的,容易冻出毛病,我叫你们秦婶子给晏晏姑娘换衣。」
「秦婶子?」长孙焘记得晏晏好像提到过这个人,他们要到秦婶子家去。
「只能让秦婶子看晏晏!你不行!」长孙焘仍旧没有放松警惕,护犊子般护着怀中的虞清欢。
秦管事没有办法,只得道:「那你们要先去我家,你秦婶这会儿还在家里。」
长孙焘没有急着回话,秦管事叫手下的人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日常用的滑竿拿来,还带了一床毯子。
长孙焘抱着虞清欢坐在滑竿上,像抱孩子那般,半刻也不敢放手。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冷风扯动每一个人的脸颊,把头发刮得飞扬,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把长孙焘和虞清欢抬去秦管事的院子。
「夫人!你快来!」秦管事朝着院子里大喊。
秦夫人显然没有睡下,披了件衣裳匆忙从屋里跑出来。
秦管事指着秦夫人对长孙焘道:「她就是秦婶,她来了,你放心地把晏晏姑娘交给她。」
长孙焘一听秦婶来了,依言把虞清欢递向秦夫人,在秦夫人和秦管事合力把虞清欢抱住后,他吐了一口血,头一歪便失去了意识。
秦管事指挥手下,手忙脚乱地把长孙焘抬进房间,又添了几盆红彤彤的碳火。
而虞清欢被抬到了他的隔壁,也添了不少碳火。
「老爷,快让人连夜进城去请大夫!」秦夫人急得手足无措,一时也慌了神。
「来不及了。」秦宁披了件衣裳走出来,他瘦得只剩皮包骨,一步三晃,还未来到二人所在的东边厢房,便对秦管事道,「爹,你派几个人去把吴家的人都看住,不让他们趁乱逃走,另外再派个人把林婶请来,让她和娘一起照顾晏晏姑娘。」
两条命令下去,聚在院子里的人都散光了,秦管事连忙去扶秦宁进屋,秦宁也不反对,任由父亲把他扶回床上坐下。
秦管事道:「宁儿,今夜的事,你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