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璃郡主好像被吓到了,睁着一双受惊小鹿般的眸望着长公主,小心翼翼地道:「母亲,您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傻子是不好的话么?可是清婉姐姐说珍璃是傻子的时候,为什么她笑得那么温柔,那么和善?」
长公主拍了拍珍璃郡主的脑袋,一甩袖子转过身,眼神骤起凌厉:「虞相,你这孙女得好好管教管教,本宫的女儿虽然病了,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下三滥可以随意轻贱的!本宫深以为,如今这半死不活的结果完全是她自讨苦吃,若非太子殿下大婚之日不宜见红,本宫定赏她一顿板子,让她明白长了嘴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泼脏水的!」
虞谦也懒得跟这一疯一傻的女人计较,左右虞清婉的脸皮已经被撕光了,成了那上不了墙的烂泥,对虞家来说也没了用处,今日若救不活也没事,若能救活还是得尽早把她嫁了才行,省得给虞家丢脸,打定主意,他拱了拱手:「臣会教育好孙女,还请长公主息怒。」
长公主冷哼一声,拉着珍璃郡主气冲冲地走了。
事情就这么解决,长孙翊也乐见其成,他对虞谦道:「太子妃那有一批好药,本宫稍后让太子妃给大小姐送来,虞相莫要担心,大小姐喝下药后再调理几日,想必就无什大碍了。」
虞谦拱手:「如此,便多谢太子殿下。」
长孙翊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虞相,前头可少不了你,今日虞相可要给足本宫面子,不醉不归才行!」
虞谦捋了捋胡子:「多谢太子殿下抬爱,臣自当尽力而为,殿下请!」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出去了,御医战战兢兢地跪在那里——这虞小姐的情况,他到底要跟谁汇报?
虞清欢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她知道,虞谦已经完全放弃虞清婉了,而虞清婉的死活,也不在虞谦关心的范围之内。
虞清婉曾是多么得意的一个人,姑母贵为皇后,自己又是虞家的嫡长女,身份贵不可言,便是当太子妃也没什么不可,然而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这颗明珠已彻底陨落,再也不会有重绽珠光的机会。
前世,虞清欢是含着多么决然的恨意死去的,誓要与虞清婉不死不休,可现在才发现,虞清婉根本不配做她的对手,看到虞清婉这个样子,她的心,一丝快意全无,就好像一只蚂蚁被踩死那般无足轻重。
她这才发现,当自己和敌人的实力悬殊到一定程度,那些滔天刻骨的恨意好像没了,那不是原谅,也不是算了,而是真的就不恨了,就如同被草芥割了手,没必要恨草芥一样。
所以,虞清婉不值得她恨,左右已经毁了,若是以后再得罪自己,直接拍死了事。
不过今日这一切,还得感谢珍璃郡主,三两下就把虞清婉撕得干干净净,虞清欢知道,珍璃是因为听了虞清婉那番话动了气,她之所以这样做,完全也是为了给自己撑腰。
这一份情,她得记着。
长孙焘见虞清欢发呆,俯身把头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你想什么呢?莫不是,在想本王?」
那濯濯气息吹在耳畔,一种酥麻感顷刻传遍全身,十指犹如电流蹿火,虞清欢偏过头,躲开长孙焘的唇,回眸怒瞪:「王爷,请务必克制你的兽性,保持你的理性,做一个正常人。」
「都听王妃的。」长孙焘大手一揽,便把虞清欢揽进了怀里,搂着他走了出去,嗓音低沉,「本王只是搂着你,这下正常了吧?」.brgt;
屋里的人也渐渐散去,御医十分无奈,难道就没人关心一下虞大小姐的情况么?她相当严重,泥沙进入肺里,她以后可能会落下病根,一生带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