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子目不斜视,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绿猗递了鼓鼓的一袋子银子到妈子手中,谁知妈子们都是视钱财如粪土的世外高人,直接把银子给推了回去。
虞清欢也没有再问,目光放到珍璃身上。几日不见,珍璃郡主瘦了许多,身上依旧穿着平日里爱穿的粉裳,但那粉裳不再整齐干净,而是凌乱的,松垮的搭在身上,有种乞丐穿新衣的感觉。
还有她那明丽的小脸,那水汪汪星子般的眼睛,早已失去了神采,笑的时候依旧美丽,只是灵气全无。
她捏着两撮叶子上蹿下跳,她的丫鬟们追在身后,但都被健壮的妈子挤
开,那些妈子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一边喊着郡主慢着,但却在追上珍璃郡主的时候,趁机狠狠地捏了一把珍璃郡主的手臂。
珍璃郡主痛得吱哇乱叫,越发跑得更起劲。
正此时,一个妈子拿了根竹枝过来,那竹枝去了叶子,甩在皮肉之上,钻心的,火辣辣的,刻骨铭心的痛。比大棍子打下来还要疼。
她跳到珍璃郡主面前,毫不留情地就要甩下去。
此时虞清欢她们已来到距离珍璃郡主不远处的地方,见那个妈子就要甩下竹枝,虞清欢「哎吆」一声,在捂着肚子露出痛苦的表情之时,趁身旁的妈妈不注意,把那个妈妈给推了出去。
于是竹枝,便直接甩在了那妈妈的脸上,瞬间起了几条明显的肉棱子。
被打的妈妈捂着脸哇哇嚎叫,在庭院里转圈圈。
珍璃郡主蹲在假山上,一边拍手,一边指着那妈子呵呵地笑。
绿猗眼疾手快,伸手去扶那妈妈,让妈妈站好后,登时大声道:「你这妈妈怎么回事?王妃怀着身孕,你也不仔细着着,竟然往王妃身上摔去。若是王妃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么?!」
拿着竹枝的妈子冷哼一声,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不以为然地道:「进了女学,便都只是学生,来到这里,不管是王妃还是郡主,身份都要放一放,权势那一套在这里不顶用!」
绿猗捂着嘴笑了:「哟,妈妈好大的口气,既然女学那么厉害,那我们也甭扯这些有的没的,奴婢也不愿跟您多费口舌,奴婢只有一句话,若是王妃的胎有个万一,奴婢也不敢再怪妈妈们,不过等太后问起的时候,希望妈妈们还有这个胆量和气魄,在太后面前说出这番话!」
小茜有样学样,走上前叉腰怒骂:「歹货!我们王爷说了,王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掀了你们这女学!」
绿猗接道:「说得没错,这种靠威胁恐吓教学生的地方,的确该掀了!有本事就兵不血刃地把人教好,成日只会打骂有什么用,进来的可是学生,又不是什么畜生!」
几个妈妈应当是首次被怼,顿时气得脸色铁青,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