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殊惊奇,见虞清欢醒来,眸光一亮,
道:「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虞清欢好半天才缓过来,望着卫殊几近失语,她指着自己的鼻头,痛得龇牙咧嘴,声音也虚弱不已:「卫殊,你看着我,我是谁?」
「小狐狸?」卫殊蹙眉。
虞清欢摇摇头,露出一个「没救了」的表情:「错!我是伤患!」
卫殊仍旧拧眉,虞清欢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呼了口气,最后,噙着笑意道:「我挨了一箭失血过多,很可能会引起高热,你不觉得我需要一些药物调理身体,补气又补血?我一整日没有吃东西,现在又累又饿,你不觉得这样不利于我身体的康复么?」
「需要吃药就直说,肚子饿了就说饿了,还拐弯抹角地说上一大通,你不觉得眼下这种情况,你应当让嘴巴和身体都得到休息和放松么?」卫殊嘴上说着,却毫不迟疑地转身往外走,显然是去准备药物和吃的东西。
「卫殊。」虞清欢叫住他,「伤后病后的调理,需要药物和食补双管齐下,才有利于身体康复,这是常识。」
「我若是病了,睡上一觉就会痊愈,我若是伤了,口子短的金疮药一洒完事,口子长的,直接用火把伤口的肉烫在一起,缝补都省了,」卫殊回眸,声情并茂地和虞清欢解释,「记得有一次,我和别人火拼,被人捅了一刀,当时肠子都流出来了,我直接塞回去,然后……」
「卫殊。」虞清欢打断他,「无论如何,这次多谢你。」
「小狐狸,你终于想通了,」卫殊转身含着笑意走过来,作势要去握虞清欢的手,「要不我们明日就成亲?」
「卫殊。」虞清欢又叫了他一句,「我不想再听这种玩笑了,你其实,对我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不是么?」
见卫殊要开口,虞清欢抢在他前头,道:「我曾经被一个男人骗过,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喜欢我,可他连虚情假意都做得体贴入微,他知道我的一切喜好,他懂我的一切感受,他还会为我事无巨细地着想。」
「你方才那番话,无非是想说你从未有过照顾人的经验,所以不懂得怎么照顾我,但如果你真心待我,就算没有经验,你也会用心去琢磨,而不至于,在我醒来时一口热水都喝不到。」
「我不知道你此时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方才帮过我,我宁愿相信你帮我是为了江湖人的义气,因为我们好歹相识一场。」
「但我请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没有用心的甜言蜜语,刚开始可能会让人新鲜,但时间久了,它就像一篇没故事没内涵的文章里那些华丽的词藻,根本毫无用处。」
「你的身世和遭遇,我都不能感同身受,但如果你坦诚,也许我们会成为朋友,尽管可能不是过命的交情,但至少可以一起喝口小酒,谈谈天,打发这漫长而又不知随时会出现意外的时光。」
卫殊凝着她,面上冰魄般寒冷,喉结动了动,最后道:「虞清欢,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一个可能,那就是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