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望向窗外,那在风中隐隐摇曳着身姿的花正在慢慢枯萎,雪白的花瓣尽数掉落,风沙漫过后只剩下一瓣花瓣。
「慕小姐,您这幅墨竹画的真是惟妙惟肖。」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哪个眼拙的,竟把这些叶片看成了麻雀。」
原来是墨竹吗。
慕卿卿眼底的茫然愈发明显,她站起身,将红木桌上的画揉成了一团。
她微微蹙眉,「我有些不舒服,今日就先散场吧。」
而那些官家小姐们也像是走过场一般,挨个慰问了她几句便纷纷起身准备离开。
人群散去,耳边瞬间便清静下来了。
慕卿卿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缓缓摊开了那张被自己揉皱的宣纸。
画上的墨竹枝叶格外繁多,密密麻麻交缠相错,角落中那一片白色就那么空在那里,慕卿卿却也看不太明白那到底是什么。
风轻扬,鼻尖花香环绕,窗外景色宜人,春意如丝如雾,透过这缕缕芳香,窗外的万物如同朦胧的写意画,忽隐忽现。
世间相宜似梦,美的不像话。
眼前景象愈美,慕卿卿心底的空落感就愈强烈,可荒谬的是,她都不知道那空落感从何而来,她又在为何而悲,她一概不知。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世间令她感到茫然的模糊记忆也随着时间慢慢消淡。
在她的记忆之中,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拐卖之事,也没有在森林遇见白狐,更没有看见过那漫天的乌鸦和鲜红的嫁衣。
她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将军之女。
她这一生过的肆意又洒脱,直到老年,她也是手持长剑,背着一壶酒,逍遥于人间。
她死后,慕家的子孙后代按照她的遗嘱将她葬入了开满了白花的森林之中。
后来有人误入森林,总会瞧见一白衣少年,那少年眉目如画,手中总拿着一幅画满了乌鸦的画,那画笔墨粗糙毫无美感可言,他却视其为珍宝,片刻不离手。
沈卿渊曾问他,悔吗。
祁舒鹤只是淡淡一笑,轻声答不悔。
少年只身倚靠在墓边。
那一瓣花瓣孤零零的挂在枝头。
春回绕转,却花开不再。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