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个真相(1 / 2)

23年春节前夕,结束了在刑警学院为期三个月的培训学习后,我准备从沈阳乘坐火车到达大连,由大连乘坐轮船,横跨渤海湾前往烟台,然后再坐火车返回家乡。

说起来,这条路线还是文雅建议的。她说你去刑警学院报到是在bj中转的,长城都登了,结业回来时再看一看大海,保证让你不虚此行。文雅之前去过大连,她说去大连一定要去老虎滩看看,你可以在沙滩上走一走,感受一下“海浪逐沙滩”的美妙时刻,如果时间充裕,也可以到“海洋世界”游玩一番,那里全是海洋里千奇百怪缤纷奇妙的鱼类大观。

火车到达大连后,我打了一辆出租直奔老虎滩。果然如文雅所说,我的老虎滩之旅确实“不虚此行”。虽然时间仓促,走马观花,但依然给我这个从没见过大海模样的“旱鸭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遵照”文雅的“指示”,我在老虎滩广场的老虎群雕前和贝壳形状的“海洋世界”大门处,各留下一张“意气风发”(文雅语的留影。

看看离发车还有三四个小时,我决定去一趟大连著名的商业街“青泥洼”逛逛。早就听说过,大连是东北三省最时尚的的城市,青泥洼商业街丝毫不逊色于bj的王府井商业街、上海的南京路商业街。女人们都喜欢时尚,我想我大姑和文雅她们同样不例外,如果能买到让她们喜欢的东西,那么我这趟大连之行岂不锦上添花了?

这条商业街热闹非凡,人气很足,我站在街头望过去,如果一家一家挨着逛一遍,我的时间远远不够用。我略微思索一下,选准了两个目标,各定下一个小时的时间,一是逛逛大连商场,一是品尝一下大连海鲜。

统计学家曾经说过,一个人要想买彩票中头奖,其实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概率极低极低,我记不清了,大概是几千万分之一吧。但是统计学家又说了,除非你有足够的运气,因为总归是有人中头奖的。

我想说的是,我在远离家乡一千多公里的大连,在大连一万多平方公里的城市中的一条三百余米长的街道,在这条街道的一家大约2平米的店铺,有两个蹇庄“故人”与我意外“重逢”了,这种概率,是不是堪比买彩票中了头奖呢?

确切地说,是我发现了他们,他们没有发现我。当时我买好东西走进一家海鲜小店,忽然耳朵里飘进异常熟悉异常亲切的乡音。在这么一个远离家乡的地方,是谁说着我故乡的语言?我循着这熟悉的乡音望过去,一股热血“嗖”地冲上我的脑门——啊!这不是严铁锁与大裤腰两个人吗!

前面说过,我们在刘瘸子老宅子的猪圈底下挖出了三截带有弧度的铁条,我判断它们应该是一个完整铁环的几段“残骸”。我总觉得这三截铁条不是无缘无故被埋入地下的。猪圈是怎么塌的,刘瘸子和大裤腰为何后来要搬家,猪圈底下为何会出现严大蝰玩的铁环,这些问题不能不引起我的广泛的遐想。但当我和山哥拼尽全力挖了将近一夜的时间,再无任何新的发现,只得悻悻地放弃。放弃不等于放下,放不下的人里还有我大姑。

自从抓住了严大蝰以后,我大姑对破获我大失踪案件的信心陡然增加了很多。尤其我对她讲了鲁师傅当初对该案的分析以后,她也相信我大被害死并且埋在了蹇庄。她甚至做起了业余侦探,常常在家里与文雅两个人进行一些“推演”。刘瘸子与大裤腰,严铁锁与他老婆,甚至我的本家抓钩叔,全被“推演”了一遍。所以我一旦对有关蹇庄的一些疑问进行发问,我大姑基本上做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姑,你不觉得反常吗?”

“什么?”

“除了抓钩叔,他们从没登过咱们家的家门啊。你们的关系很好,论说他们进城该来顺便坐坐呀。”

“怎么没来过,咱们家的三间北屋就是严铁锁和刘瘸子帮忙建的……不过后来是没怎么来过,只有你铁锁婶患癌以后来过几回。”

“铁锁婶对两个儿子一样待吗?”

“咋不一样,她可不像严铁锁那样偏心,要说严大蝰那么恨他呢。”

当然,大姑不知道的也不会妄加揣测,比如当年那张六人合影照片上,两对夫妻之外的那对男女之间的关系。

所以我马上打了几个疑问:这一男一女为何会在一起?他们两人之间什么关系?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远离家乡一千多公里之外的大连?大裤腰为何一年多不在蹇庄露面?她是在躲避什么吗?

当他们离开小店经过我身边时,我拉低帽檐捂紧围巾跟了出去。我一点也不担心会被他们发现,从他们出门就开始大声争吵毫不顾忌的表现上看,他们绝不会想到,会有一个千里之外的故人在死死地盯着他们。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我被你害得还不够吗?”

“到底谁害谁?不是你,我能夹着尾巴过了几十年吗?”

“呸!那是你自找的!”

“我自找的!不是你姚杏芬哭着求我干的?”

“我让你干蹇会计了吗?你说,是不是你自己眼瞎干错了人?”

“这能怨我吗?他戴着老蹇的帽子,披着老蹇的大氅,你不也没认出来吗?”

“谁让你下死手了?早知道你这么狠毒……”

“我这不遭报应了吗,老婆死了,儿子死了……姚杏芬,我只有你了!”

“呸!我好不容易才在这里落脚,你就别来添乱了。玩几天你就赶快走吧……如果你不走,那我走!”

……

我激动得浑身哆嗦,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路跟着他们拐进解放路,亲眼看见他们进了一家旅社之后,我才狠狠跺了一脚,向青泥洼派出所奔去……

严铁锁与大裤腰很快被押解回来。山哥接任鲁师傅担当了该案的主办。但是除了我当时录下的他们的对话,山哥说,他们对于涉及我大的任何事情拒绝回答,嘴硬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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