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刚才消逝的,不过一缕风霜罢了。
“你都看见那些记忆了,我还有什么办法狡辩呢,对吧?”
“为什么是帕朵?”
芽衣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但此刻的她就像千劫一样,无法抑制,被这股火焰吞噬。
【虚妄】的刻印出现在她的额头,变化为雷之律者的印记。
“哦,这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你可以把它当作……一场【意外】?
毕竟我现在的目标只是【你】嘛。”
“……”
意外,只是一场意外?
那淡然无比的声音让芽衣觉得刺耳。
“那些记忆……无论内容是什么,当事人要么在以身涉险,感受到切实的痛苦。要么……就是正面临着【囚禁】。
从我开始探查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在借助这些记忆削弱我的力量了,对吗?
因为过程非常和缓,如果不是……”
芽衣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只是死死地注视着眼前之人。
“哎呀呀,有没有人说过,你更适合理之律者?可你未免也太容易被情绪左右了?跟羽学的?
你眼底那是眼泪吗?呵呵呵,她离开的时候,羽可没有哭鼻子哦~
是啊……所以说,在演出中发出尖叫的人实在太没有礼貌了,对吧?
明明等待你一步一步死于好奇心,相当的有趣。
就像他一样有趣,明明早已获得最珍视之物,却被一个虚假的谎言否定了所有,真是可怜啊~
无论是他,还是她,都是为了那一个人而死啊……哈哈哈哈哈~”
厌恶、鄙夷、嘲讽,她的话语中充斥了不加掩饰的恶意,那是横跨了数万年的恶意。
而现在,芽衣要斩断这一切。
“呵呵哈哈哈哈,真正的演出,现在才要揭开序幕。
我该怎么向你做自我介绍?好久不见?还是……
初次见面?”
……
房间内寂静昏冥,唯有中心屏幕上的实验数据无声流转。
这是苏鲜少踏足之地,就在片刻之前,房间的主人在苏的面前陨灭。
而现在,他仔细搜寻着房间的每一处,以期找到片缕得以扭转今局的痕迹。
“这些数据……
梅比乌斯仍没有放弃她的计划?”
然而屏幕上的数据昭示着,她的所有施为都被人先一步掐灭,未能成行。
苏和阿波尼亚并不知道此事,那么唯一一个答案就明确了。
“……维尔薇。
她为什么没有将这件事告知我们?这并不像她的选择。
除非……”
往日的记忆奔涌而来。
对凯文武装·六六六,以往世乐土为代价,将所有的一切抹除。
作为往世乐土的开发者,维尔薇当然有这个权限,同样……
羽也有相似的能力。
偌大的实验室内,无比的冰冷,然而在那个无人问津的小角落,布置得却是如此温馨。
那是属于苏羽的角落,在往世乐土构成之初,梅比乌斯特意为苏羽留下的。
“虚数重整化、虚数之树……”
这是五万年间的资料,缺乏实验数据,但苏羽从未放弃过。
在那厚重的资料之下,那一份崭新的档案吸引了苏的目光。
借助于侵蚀之键,苏羽独有的权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即使是苏和阿波尼亚也无法察觉这份资料。
而他将自己所有的计划全部不加掩饰地摆放在了梅比乌斯的实验室。
没有任何修饰性语言,那个计划直接出现在了苏的眼前。
“断绝恢复的可能,以自身所有数据为代价,配合上■■■■■■给予其重创……”
苏睁开了眼睛,遮挡的信息阻止不了他明确羽的计划。
“羽……为何如此……目标又是谁……”
很难想象,有谁会让羽以自己为代价去进行讨伐,而且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只能将其重创而不是彻底湮灭。
“……唉。”
留下一声叹息,苏离开了此处。
另一份档案没能引起苏的注意,倒不如说,他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往世乐土记忆体数据备份……”
即使战斗堪比凯文,可苏羽毕竟是一个科学家。
……
“你觉得,往世乐土中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吗?”
这句留给苏的话语,是谜题,是讥嘲,或是暗示?
无人能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