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再次浸入黑暗，芽衣操控着自己的身躯站起。

芽衣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自己又在羽的面前昏迷了过去，她的火气已经被阿波尼亚给点了起来。

但她却拿阿波尼亚没什么办法，芽衣已经开始理解了。

精神感知型，令人恶心。

“啊，芽衣……太好了，许久不见，你的身上也没有增添新的伤痕。”

阿波尼亚的语气依旧是那样温柔，关切的话语让人无法心生厌恶，但数次的侵袭已经让芽衣不耐烦了。

“阿波尼亚，之前……”

“【请】等一下，芽衣……”

阿波尼亚自黑暗中伸出白皙的双手，指了指芽衣的衣领。

“这里乱了……让我来帮你整理一下吧。【请】再靠近我一些，好吗？”

芽衣本想拒绝阿波尼亚，律者的服饰并不存在紊乱，如果让她接触，不免碰触到奇怪的地方。

本应如此，但……不知为何，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口。

“好的……”

芽衣宛如提线木偶一般走上去，任由白皙光洁的双手为她整理衣襟。

葱白的手指划过衣襟，不经意间触碰了精致的锁骨，顺势往下……

“谢谢。”

这本不该是芽衣说出的话语，但芽衣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语。

“只是一点小事罢了。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更希望能用这双手，来抚平你眉间的疲惫……与疑惑。

但……已经有了比我更合适的人选……羽，他似乎已经向你敞开心扉了……”

阿波尼亚的双手重新放回膝上，即使黑暗遮挡，芽衣依然看到了阿波尼亚脸上的笑意。

“我……疑惑因你而起，和羽有什么关系……”

芽衣眉头的疑惑不曾消散。

“芽衣……命运指引着我们，它是不能改变的……

我看到了他和她在乐土的废墟上起舞，那是真实的他们，历史上也不曾出现过的景象……但我也看到了乐土因你而毁灭…………

【请】原谅我，芽衣。我不能让乐土就此毁灭……”

这本来就是一种谬论，芽衣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阿波尼亚口口声声说着命运不可以改变，现在却想用扼杀自己的方式阻止乐土的毁灭……

芽衣不会坐以待毙，虽然不想这样做……但，那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了。

“……”

芽衣睁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回应她的，始终是阿波尼亚的笑意。

她似乎已经知道了，但她并没有做出其余的行动。

如此傲慢的态度，真是令人厌恶。

黑暗中传来阵阵涟漪，芽衣离开了此处。

…………

“……”

“醒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在这里睡很久呢？”

芽衣再次睁开眼睛，四周依旧和昏迷前一样，只是自己躺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昏迷之前……我似乎站在一边…

芽衣意识到了盲点，转头看向羽，他只是坐着自己的工作，正制作着一个又一个的英桀小人立牌。

“你这次昏迷的时间很短，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我的刻印正借此增长着你的精神力。”

“【虚妄】的刻印吗？什么时候……”

似乎是还没有彻底清醒，芽衣顺势问了出来。

“最开始的时候。”

羽的回答声音很小，但依然很清楚。

在他说出这句话后，气氛似乎沉默起来。

芽衣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羽，是该说他说谜语人呢？还是……傲娇？

“这些小人立牌是……英桀们？没想到千劫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芽衣起身，来到羽的身边，看着他制作着英桀们的立牌。

“这里是由记忆组成的乐土，每个人的记忆都不一样，英桀也许并不想你看到的那样……

我们是未能成为英雄的人，但即使我们是失败者，我也希望英桀的故事能够传递下去。”

芽衣意识到了，羽不仅变得急切，他也很害怕一件事情。

他害怕遗忘，但有乐土的存在，这些不可能……